王选:“不止是江寧,那王小仙和军械监提举李舜举相交莫逆,乃是异姓兄弟,最近这段时间军械监的动作也是极大,
据说其魔下四万余名工匠全都发了大钱,而且还在进一步的扩张,这个帐,甚至没有从度支司里去走,都在说,是官家从私库里直接支的,扩建得很厉害,正在大量的招募工匠,听说,连什么都不懂的学徒也招。”
“官家的私库里哪来这么多钱。”
“你忘了,江寧的那个纺织公司,太皇太后是最大股东了么?”
“原来如此,这么大的动作,是在干什么?”
“那谁知道,军械监的事,都是机密,谁敢瞎打听?刚以里通外国,活活烧死一个駙马,我可不想沾惹上关係成为第二个被烧死的,不过反正是听说,这事儿也和王小仙有关,这军械监啊,可能要做第二个江寧纺织公司呢。”
“王小仙,真是大才啊。”
“不说这个了,晋卿兄,那曹駙马不是已经死了,是罪有应得了么?为什么还要连累你们这些駙马都跟著受人白眼?不过是偷卖了几个弓,一点甲而已,何至於此呢?”
“他若只是单纯的死,那大家自然是拍手称快,可这不是因为他的缘故王小仙被下了大狱了么,市井流言,都说他这一次很可能会被处以极刑,这各种谣言舆论,可不就是甚囂尘上了么。”
说话间,这潘楼的各色特色小菜,主要是各种下水便都已经上桌了,苏軾见了眼睛里都在发绿光,他是丁忧回家的,这两年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存,
而且客观来说以目前大宋的饮食习惯,出了开封,根本就没地方吃这么好吃的下水,当即也顾不得閒聊,拿起筷子就跟没吃过饭饭一样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连风度都顾不上了。
“好吃好吃,这潘楼做的下水当真一绝啊,若是这世上没有潘楼的下水,世间当真是又多了一份憾事啊。”
苏辙忍不住白了自家大哥一眼,却是还能忍得住,拿了筷子在手,却也没吃东西,而是继续聊天道:
“当街烧死一个駙马,另一个也是太后的侄子,曹诵也是他们曹家大房顶樑柱的人物了吧,这事情办的倒也確实是必死之罪。
“说得就是呀,不过这开封的百姓们,都觉得他王小官人为这么两个玩意把自己搭上,不值么,你们两个是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民间市井,用各种乱七八糟的方式干预有司的事情多了去了,据说宫里有个演滑稽戏的,竟敢当著太皇太后的面拿这事儿讥讽曹家,气得太皇太后登时脸就绿了。”
苏軾:“归根到底,此事还是要看官家和群臣的態度,太皇太后那边-听闻官家和太皇太后的关係也並没有很好,不过说真的,若是这王介白此遭不死,我还真想要与他结识一番,做个至交好友。”
苏辙:“最好还是不要吧,他和王安石关係匪浅,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当真和他结交,將来免不得要麻烦。”
王安石和苏家是有仇的,苏洵活著的时候俩人就互相攻计,苏辙考上进士的时候王安石耍小性子拒绝给他写任命书,导致他虽然考上了进士却没有官做,这仇结得是很大的。
苏軾却是不以为然,道:“此言差矣,正所谓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这位王小官人如此人品坦荡之人,何必以朋党之说而远之?各交各的么。”
苏辙闻言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索性也不跟他聊了,同样拿起碗来大口大口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