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谢景温会突然感到尷尬了。
“你居然和王安石还是亲戚么?这么巧,这世界好小啊。”
王小仙的关注点却不在事情本身上,而是真的有些异他和王安石的关係,毕竟在他看来,王小蝶大概率还是要嫁给王雾的,那这么说起来,这不都是亲戚了么?
至於说王安石和赵项好像是不准备带他玩,老实说,他刚刚虽然异了一下,但也並不如何意外就是了。
赵项让他去河北,固然是因为河北那边需要一个他这样的人,另一方面也未尝没有要支开他的意思。
他走了,朝廷会更好按部就班的变法。
赵是不会一直被他pua的,那是帝王,二十岁的帝王也是帝王,基本的制衡术总是必须的,异论相搅么,原本歷史上赵颈对王安石也是既用文防,这都是两宋皇帝的基本技能了。
更何况王小仙確实是很年轻么,甚至实在是太年轻了,这就导致他本身行政经验也不足,或许会有些鬼点子,可以起到不错的效果,但是安置京外禁军的事情很明显会更偏向於执行层面,这方面王小仙就远不如王安石了。
他做事本来就激烈,同样是变法派,他这个掀屋顶的,暂时来看使命已经结束了,后面的交给王安石这个拆窗户的来做,其实也很正常。
如果没猜错的话,政事堂和翰林院,恐怕都会竭力反对让王小仙参与其中,会十分默契的共同排斥他王小仙,包括元絳,再加上他本来就要出差,赵心里可能也確实是有些小心思,因此顺水推舟不再叫他,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王小仙从来也没觉得自己真的就是和赵君臣相知,赵必须得重用他,信赖他,事事都要他参详什么的,他又不跟赵搞基。
唐介也点头道:“不知道也好,这对介百来说不是什么坏事,未秀於林风必摧之,介百还年轻,正是应该学习歷练的时候,政事堂那种地方,不是他现在该踏进去的。”
“至於王介甫,哎~,终究是差了范文正公多矣,我知道此人素来自视甚高,要行变法之事,只怕其胸襟气度不够,反生祸事了。”
说著,唐介又看向王小仙道:“介白,若是你以后有机会进政事堂做宰执,乃至於以后还有机会主持变法,千万要记住这度量二字,正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是必须可以撑船的。”
“越是要做大事,就越是要能容,能忍,要想尽一切办法团结可以团结之人,面对异见之人,更要能忍,要做到唾面自乾,如此,才能做宰相之事,在我看来,他王介甫,至少这度量二字上,终究还是差了一些的。”
“至於你,哎~,你毕竟还年轻,只是有一句话,老夫想要教你。”
“唐公请说。”
“我知道你心里不值仁宗皇帝一朝的君子风气,认为我大宋现在对士大夫是不是过於宽仁了,以至於朝廷腐败,甚至是放纵了腐败,可是介白,仁宗皇帝之前,大宋就不腐败么?若是我大宋对官员不放纵,不宽仁,官员难道就不会盘剥百姓了么?”
“歷朝歷代,都有党爭,官员结党,尤其是依著各自的地域,家乡,师承去结党,几乎是任何时候都有的事情,但是老夫敢说,我朝几乎没有。这,也未尝不是仁宗皇帝之功也。”
“你希望官家对官员收束,希望变法时可以採取雷霆手段,甚至是希望官家可以霸道一点,这都是对的,可是,一旦强硬太过,朝中党爭再起,又当如何?”
王小仙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在劝我去河北的时候手段文和一些,更不要大开杀戒么?老实说我没想到,这会从您的嘴里说出来啊。”
唐介:“怎么?你还真打算在河北杀人?”
王小仙皱眉道:“唐公,河北现在的形势,若是不杀人的话,恐怕是很难有什么有效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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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介:“幸好,你只是我参军,你得听我的,你啊,还是太极端了,你比王安石还要极端。”
王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