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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做完这些后,一盆碧绿色的粘稠草汁便出现在眾人眼前。

接下来,正常的做法是放在太阳光下暴晒。

大概需要一日时间,便可以令青蒿素充分反应,太阳光既有杀灭细菌的作用,又能蒸发水分。

如此制出的青蒿素可以直接搓成药丸服用。

但现在事情紧急,胡翊显然没有这个时间。

常遇春的双眼已经不能视物,这是急性瘴疤发展到中、重程度的典型反应。

还是老办法,放在火上慢慢的烤乾。

这个法子快,而且军营里人多,烤的多。

虽然制出的青蒿素效果不如充分反应过后的药效。

但拿来救人,现在顾不得许多了!

眾人围著火堆开始仔细烤制起来。

大约多半个时辰过去,那些粘稠的青色汤汁已经开始变干,达到了可以用手搓成药丸的程度。

成了!

胡翊立即令人取来蜂蜡,融化之后,用薄薄的一层蜡封住小拇指大小的青蒿素药丸。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青蒿素在常帅的胃里缓慢释放,

胡翊深知,自己製作出来的这东西,青蒿素浓度肯定不高,大致不会超过30%。

那就多给常遇春餵几颗!

胡翊便一次抓了10颗药丸,用清水把常遇春再次拍醒,与退烧的汤药一起给他灌进肚子。

做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主要是看药效如何。

在胡翊看来,简单的炮製青蒿素应该是有效果的,毕竟之前也是用这样的手法炮製出了大蒜素,在军中施用效果也不错。

何况屠奶奶当时用青蒿素获得了诺奖,这是全世界都承认的疗效。

而胡翊提炼药物的方法,也是常用的方法,大多数药物的提炼上都可以使用这个法子。

在做完这些后,胡翊主要关心的就是常遇春的体温了。

大帐里,蓝玉他们则是心中不安。

眾人飘忽的眼神,时而看著躺倒的常遇春。

时而看著胡翊和那一盆绿色的东西。

在他们看来,这种蒿草遍地都是,常帅得的又是这种要命的病,难道不应该用很多味药材一起熬製出汤吗?

即便没有那么多味药材,人参、鹿茸、灵芝这些贵重之物应该是要有的吧。

但胡翊就只用了蒿草,这就完了?

蓝玉心里很害怕,凑上来不停的乞求道:

“駙马,再给我姐夫施一施针灸吧,还有什么別的法子能救吗?

你多用用法子啊。”

这里面就属王弼还能稳得住心神,过来劝阻道:

“少將军,既然请了駙马爷过来,就要相信他。”

蓝玉点著头,向胡翊赔礼道歉,

这个衝动的人,今日不再衝动了,反而听起了劝。

蓝玉知道在这里待著会影响到施救,自己去到校场开始射箭。

胡翊他们就在这里呆著,隔半个时辰测一次体温。

大概天快亮时,一个好消息传来,常遇春的体温开始下降了。

“39.5度,体温开始下降了,看来有效果!”

胡翊手里著温度计,严肃了一夜的脸上终於有了笑容。

看了一眼时间,这正是常遇春服下青蒿素后的两个时辰。

胡翊再去诊他的脉象,但从脉象上还看不出来什么大的改善。

对於这一次未从常遇春的身上诊断出疤疾。

胡翊在心里反思著。

被蚊虫叮咬后,疟虫卵潜伏在体內,这是毫无徵兆的。

等到疤虫变成成体,开始影响到常遇春的身体时,他又不在开平。

诊脉这东西,说起来可以精细诊出一些病症,但毕竟无法提前发现疤疾的潜伏期。

对於这件事,他倒也是问心无愧,並不觉得是自己的疏忽。

天色亮了。

张焕起身告辞,前去练兵。

王弼还守候在这里,看著昏睡过去的常遇春,他对胡翊说道:

“大帅其实连身后事都安排好了。

他死之后,不可弔孝发丧,最好是趁夜静悄悄地將他成入棺,送回南京去。

大帅说他要悄悄的走,不能让军中弟兄们知道死讯,要我们必须要保密。

这样才不会影响大军征伐应昌的行动。”

胡翊点著头,他当然明百常遇春的意思。

打仗,要么就一鼓作气。

这一次打不完,下一次还来,就会持续不停的劳军、劳民、伤財。

时间大致来到上午时分。

病榻上的常遇春,忽然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他娘的,怎么眼前变成红色的了?”

常遇春此刻平躺在床榻上,睁开一双大眼珠,眼前的景象都可以看到,只是好像蒙了一层红色的滤镜。

“駙马,大帅醒了!”

侍候在一旁的徐医士,立即惊喜地道。

胡翊立即起身来看,先测体温,38度。

確实退烧了。

然后胡翊把两根手指竖起,在常遇春的眼前晃来晃去,开口问道:

“常叔,听得出来我是谁吗?这是几根手指?”

常遇春便笑骂道:

“胡小子,你二,我可不二。”

听到他的回答,帐中的胡翊和王弼顿时都笑了。

一场惊险的救治终於结束。

看样子,常遇春的病应该是开始转好了。

徐医士脸上满都是不可思议。

他过去为常遇春诊脉,此时的脉象確实不如之前那样沉重了,这说明常帅的身体的確在好转。

而且,常遇春现在可以看到东西了,视障已消。

这就很令他惊奇。

他又回过头去,將胡翊昨夜捣碎的那一盆绿色蒿汁仔细凝视。

他真的死活也想不通,就这样一种隨处可见的蒿草,採摘过来捣碎便可以治好堪称为绝症的疤疾吗?

还是其中最凶的瘴疤!

可駙马爷就凭藉这一味药,只用了不到半夜功夫,就把常帅的命挽救回来了。

徐医士下意识掐了掐自己脸上的肉皮。

这一掐之下疼的他吡牙咧嘴,確实没有做梦。

此刻,他再转头看向这位駙马爷时,就更加觉得崇敬和佩服了。

徐医士心想著,如果汪御医他们当初能请来駙马爷坐镇太医院。

自己这帮人就有福,能够跟著附马爷学习医术了。

他现在忽然有些羡慕崔医士,

大家的医术都差不多,他却能在附马爷身边聆听多次教诲,现在还能在伤兵营独当一面。

再看看自己。

得加把劲了!

校场之上。

蓝玉为了不影响胡翊救治,这一夜都在此地射靶。

此刻他瘫坐在地上,吹著草原上的风,心中不住在微颤。

这处校场上的所有箭靶,都已被他射满,

身上已经毫无力气,但即便是这样,依旧无法使他稳定下来心绪。

直到王弼快马而来,隔著老远便开始高喊起来:

“少將军,大帅醒来了,大帅转好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时,蓝玉立即便觉得虚浮的身子又有了力气,一下从草地上爬起来,纵马便往回赶。

“姐夫,姐夫!”

蓝玉大声叫著衝进帅帐,看到旁边躺著的常遇春已经转醒,胡翊正在餵他汤药。

別的不懂,烧没烧,蓝玉是知道的。

他拿手在常遇春的额头上一贴,发觉姐夫的额头真的不烫了,严肃的面色立即变得一喜:

“姐夫的烧退了!”

高兴之余,蓝玉回头看向胡翊,立即单膝跪地,双手拱抱起来。

“駙马,蓝玉谢你救我姐夫大恩!

若不嫌弃,我愿与你结为异姓兄弟,咱们今后以亲兄弟论处!”

胡翊看得出来蓝玉是真心的。

但他救常遇春这事,归根结底不是冲在蓝玉的面上。

而且对於蓝玉此人,他早已定下了不可深交的结论。

胡翊便开口巧妙地回绝道:

“蓝叔,你若与我同辈,我管你叫哥,管常叔叫兄弟,与陛下成了平辈。

那常叔、婉儿、太子,还有陛下能答应吗?”

此话一出,蓝玉也不好意思的点著头,挠起了后脑勺。

常遇春便打趣道:

“我还真没意见,你小子肯定能当我的忘年交。”

说罢,他又转头对蓝玉咕嘧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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