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是回答道:
“明日我不会携私怨,判你何刑罚,你便受何刑罚。
我只监刑,不管別的。”
杨宪鬆了口气,但隨即心中又觉得可笑。
事到这版境地,松不松这口气,最后的结果还是要剥皮凌迟,又有什么用呢?
看著胡翊离去的背影,他只得一嘆:
“一入中书深似海啊!”
“唉,当初既然做了苏州知府,就不该入京,为何要搞那些假政绩,入中书呢?”
杨宪只觉得自己越发可笑,看到胡翊即將消失的背影,带著几分不甘,他最后大吼了一声道:
“駙马,二十年后咱们再斗过。”
还二十年后呢?
人死如灯灭,吹灯拔蜡,消於自然。
胡翊不信那一套,也就懒得再回復杨宪了。
当夜,柴氏给胡显做了好一通思想工作,
这个大儿子確实不如胡翊那般好劝服,尤其是面对差点害死自己的仇人时候,跟他讲道理是没用的。
柴氏劝不服他,就只能將他打服。
好在胡显是个孝子,挨了打也不会还手,就被柴氏压制在府中了。
第二日的聚宝门外,又是聚满了百姓,
胡翊早已见惯了这些场面,不会跟第一次监斩似的,和太子一起转过身去狂吐不止了。
处置杨宪时,他就静静这么看著,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等到下午时候,行刑结束,便文进宫去交旨。
朱元璋的情报,比胡翊进宫更早。
得知自己的恩典下来,胡家居然没用,他心里极为不舒服。
胡翊来交旨时,朱元璋的脸上直接带出了冷色,开口便问道:
“咱给的恩典,你为何不用?”
老丈人一上来就兴师问罪,胡翊倒也是早早的想好了答覆,开口说道:
“静端有了孩子,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想手上少沾些血污,好叫这孩子平平安安的降世。”
一提起了自己外孙,朱元璋心里的气也就消掉了,点著头道:
“既如此,咱也不再勉强你了。”
他又问道:
“静端这几日身子如何?”
“很好,没有什么异常处,小婿每日早、中、晚三次诊脉,也上心的很。”
听到这些话,朱元璋很满意,便又道:
“高见贤之死的案子,太子刚才结了,你自己看看吧。”
胡翊小心翼翼打开朱標的奏书,结案处,杀死高见贤的罪魁祸首竟变成了杨宪?
这恐怕是杨宪自己到死,也想不到的吧?
好在是胡翊的罪名被洗脱了。
虽然如此,朱元璋还是略微瞪了他一眼道:
“以后行事,要注意分寸,不要再如此衝动。”
“是,岳丈的嘱咐,小婿记下了。”
朱元璋点著头,坐下来,用手敲著桌子,同时目光扫向胡翊。
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咱把你的仇报了,屁股也给你擦了,你答应我的事儿是不是也该办了?
胡翊早有准备,从袖口里取出奏章,递了过去,並且开口道:
“岳丈,惠民医局,以及將来的东宫製药局,这都是將来为大明赚钱的途径。
除此之外,小婿也想搞几个小物件,发到民间去卖钱。”
朱元璋看著奏摺上的肥皂胰子,问道:
“这香胰子你要拿来赚钱?”
他觉得很疑惑,开口道:
“一头猪身上就一个胰子,这块胰子最多能造五六块香胰子就没处去了。
这东西稀罕,你指望以它来为大明赚钱,这怎么可能?”
胡翊便笑著道:
“若只用猪胰子造香胰,的確產出不高。
可若是能將造香胰的材料换成別的,只要材料不受制,大肆製作,是否就能赚到钱了呢?”
胡翊给朱元璋算了一笔帐:
“倘若香胰的价格打下来,从80文变成20文钱,用得起的人家就变多了。
咱们大明有六七千万百姓,其中若有三百万人用得起,每块胰子赚他十几文钱,那也有四五千万文的利润。
何况胰子还是消耗品,一年少不得用几块。”
当胡翊说到这里的时候,朱元璋的眼前一亮。
胰子若能改良,这必定是个不小的財源!
他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个女婿来了,激动地问道:
“你小子,还真能不用猪胰子就造出来这玩意儿?莫不是在逛咱吧?”
“我想试试。”
胡翊应了一声。
不仅要造肥皂,还要提前开惠民医局。
不久之后,便在惠民医局的施工地一侧,临时盖起了几间简陋的医舍。
惠民医局试点的招牌在此地立开。
这里每日有六名医士坐诊,一名太医坐镇。
陛下钦封的大明医圣都来到此地,专治肺癆病。
胡翊终於有时间静心坐下来,利用自己的熟练度尝试攻克肺癆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