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樊尸位素餐,庸官一个,走,去找他讲讲道理。”几名军士拔刀跑进节堂。“哼!”张樊也一骨碌从胡床上跳下来,横眉竖目,手中钢刀出鞘:“给脸不要脸的挫鸟,老子打了二十年仗,是吓大的么?”
哗啦啦。
官邸内的文武百官勃然变色,集体起身。
“节度副使要造反!”外面院子里不知是谁一声大喊,早在外面等消息的牙兵从前后左右涌入,将空庭站得满满当当。有人已经箭矢上弦,眼里凶光毕露。
眼见兵变在即,饶是司空见惯的牙将们也是冷汗涔涔。
幕府度支判官何金走到张樊身边,夺过横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哼。”张樊就坡下驴,任判官拿走刀。
不过院子里的牙兵们却不吭声,一个个直愣愣地盯着节堂。
斩刀都指挥使刘勃跺了跺脚,左右问道:“留后呢?”
“不知。”
节堂内一片死寂,几个牙将悄悄从后门溜了。
“张公!”沉默中,一名列校挤出人群,冲张樊及其背后的肉食者们拱拱手,而后环视满院,大声道:“诸位拥我当节度使,我带你们去长安。有仇报仇,有欲纵欲,有财发财。”
这个颠倒黑色的世界,土匪只要会画饼,都能当上刺史乃至节帅。
官邸内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呐喊,士兵们嘻嘻拜倒:“我等参见大帅!”
“加衣!”机灵的士兵找来一套节度使戎服櫜鞬,招呼着其他人七手八脚地给那个列校穿上,然后拥着他往节堂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