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窝囊废。”
“刘仁恭要是敢让某写什么全忠十诚,某便送他去见李全忠,朱全忠。”
“唯唯诺诺,节度说什么是什么,这不是奴材是甚?”
“请发配契丹为奴,务本职。”
“哈哈……”
这说的是刺字之事。刘仁恭搞恩情教育,令士人在手上脸上写忠诚。只要想在他府中领钱,就得刻,文官们基本从了,因此饱受嘲笑。
城门下,嘲笑声里,崔某人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令下彼辈,怕是跪得比我等还快!”
眾军笑的更厉害了:“若令下我辈,早就一箭射死仁恭了,你猜猜他为什么不令下我辈呢?”
“汝曹能挽两石弓,不识一丁字!”低低骂了两声,崔某人匆匆拨马。
“二三子,你们哪来的赏钱?”刘狐狸融进人群,询问道。
“刘仁恭召集工匠修宅,建地宫,將收的財货美女分藏各处。”有人说道:“派某等监工。俟事毕,尽诛之,以防走漏风声。”
刘狐狸心一动。
我若以找宝藏为名鼓譟起来,岂不有望做节度?
太和中,李载义在球场宴天使,忽而衙將杨士诚等人鼓譟而起,不知何故。
李帅大惊,自前门遁,奔易州。
中官魏宝人等腿脚慢,没跑掉,被捕获囚。
虽然听起来儿戏,但反映出,只要鼓譟声一起,节度使完全可能被嚇跑。
问题的难度只在於,如何製造鼓譟?
忙问道:“藏在哪的?”
“嗨,別打听了。”那军士拍拍他肩膀,道:“单可及、元行钦、高行周、高行珪他们在看管。况诸军分散,何得为乱?”
“高行周一弱冠小儿,呵呵。”刘狐狸打了个哈哈:“我就一问。”
噠噠噠,城门里传来隆隆马蹄声。
聚集在城下的眾军整理衣冠,叉腰而立。
稍顷,大群女艷妇、僧道、文武、仪仗从城內驰出。
接著是密密麻麻的骑卒,行走在大道两侧。甲冑皆披綺罗,红抹银鞍,望之森然。
这是王敬柔的银胡禄和李承约的部分山后军。银胡禄,三千人。后者两千,皆胡。相较汉人,契丹等生番更痴迷用奢侈品装饰武器装备,以示尊贵。而刘仁恭出於安全,对蕃军也很优待。
幸好,幽州人对节度使还算宽容。
换成魏博、镇海。
你敢自负安全,更换警卫团,军中早已私议纷纷——“大帅疑我辈也?”
披头散髮,穿一身黑金道袍的幽州节度使刘仁恭,则位处诸女眷、养子拱卫中。他躺靠在一架黄帐肩輦上,手儿垂在空中,脸上则布满了愁云。
城下来来往往的军民看见他的仪仗。
“刘帅又在扬武耀威了。”有军士杵槊感嘆:“这么多艷妇,猴年马月才能一圈?”
“我听说,他小妾罗彩环被儿蒸了?”
“是的,他那个小儿子守奇,大概都不是他的,是他儿守光的。”
“嗨,这有甚么?”
李匡威搞李匡筹的女人,李克用搞李匡威的女人。辗转间,张慧落到圣人手上。
朱全忠在搞媳妇。
圣人在玩嫂嫂,姑姑。朱全忠的妻子、女儿、儿媳、孙女,更是全进了他后宫。別人是玩三个,他是玩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