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车后的城南大小豪强头目当即慌了,快步到战车处跪伏一地:“侍中公,冤枉啊!”
他们家底厚实,真的不在乎补缴十年田税、口赋之类的,他们的死穴是盐,以及不让他们贩盐。
哪怕乱世,盐业也要守着。
天下终究有安定的一日,守着盐业,子孙时自能快速发家。
郭飞站在那里听着城南各家哀声祈求,心里也舒爽了许多。
当即发狠,拱手:“恳请侍中公给卑职一个机会,卑职愿率子弟为先登,攻盐贼坞堡。”
盐业暴利,北郭基业雄厚也想插手,世世代代彼此没少械斗。
东郭良此刻哪里还敢讨价还价,混在人群里呼喊:“小人愿输谷帛折罪!”
“小人亦然!”
赵基听着烦躁,摆手一挥,身边韩述甩了个鞭,一声炸响顿时清静了许多。
赵基此刻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消化不良,极端膨胀带来的不适应,无所适从、迷惘。
朝廷名器太过于强大,能维持清醒就很困难了。
现在实力暴涨,赵基甚至生出血洗河东的心思。
强行压住这股狂妄念头,虽然这样能一劳永逸,可自己敢行动,立刻就完蛋。
深吸两口气,军队没有经过正规训练,铠甲器械没有经过筛选、补充,军吏没有进行深层次的磨合,也没有足够的利益捆绑,现在依旧是乌合之众!
一定要稳住!
看似拿捏了这些人,可操作不慎,这些人一个晚上就能完成重组、拼装。
见周围安静下来,赵基才高声说:“首先诸位要明白,不是我赵基向各位征收钱粮,是朝廷!”
他右手做剑指指着天穹,然后又说:“朝廷危难,李郭恶贼随时能联兵杀来!各家分散,如何能抵御李郭二贼?他们已知河东富庶,这次联军来犯,又岂会轻易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