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钱粮交给朝廷,子弟也从戎,结果会是如何?粮食到了朝廷手里,还是发给各家子弟吃!钱也会购置器械,与军饷一起发给各家子弟!就连布帛,也会制成军服穿在各家子弟身上!”
赵基抬手指着自己,瞪眼厉声:“我赵基能吃多少米?又能贪多少钱?现在安邑城中三岁孺子也知我赵基最不爱的就是黄金!”
众人闻言也没有质疑、反驳的,就那么望着赵基,听赵基的演讲。赵基指着北边:“先前侯氏袭夺虎贲辎重,为我所破,我得到了什么?不过十几名骑奴与三十匹绢,其中十匹细绢,十匹陈绢,还有十匹细布,我都分给了营中伙伴!侯氏的一钱一金,我不拿分毫。”
“可能有人就疑惑,我难道真的不爱金钱,就没有获得一点金钱?”
“我自然爱钱,我也获得了一些黄金,是匈奴小王头上的饰品,加起来还不到五两!”
赵基瞪着眼睛,环视这些人:“我不会扣留你们,稍后就释放你们回家。你们要清楚,李郭恶贼已知河东富庶,他们攻入河东,他们诬陷你们家藏巨富,你们如何能自证清白?难道要请李郭贼兵入家里搜查?再审问父兄、妻女?”
“我再说一遍,征你们的子弟、部曲入营,是要聚合他们,去抵御李郭二贼!此次所征的河东子弟,只为保境安民,绝不会前往外郡作战!”
“征你们的金帛,是为购买器械,犒赏有功之士!”
“你们的粮,最终还是你们的人吃,我能吃多少!”
“如何抉择,回家思量!明日晚间不来,我将督兵进剿,再无投降的说法!”
赵基说罢看唐宪:“放行,听任去留。”
“喏。”
唐宪应下,原本也诟病这次催征数额之大,但现在一想,基本也没亏什么。
周围虎贲神情也不再松散,眼神锐利起来。
这时候人群里一个人颤巍巍小心翼翼问:“敢……敢问赵侍中,如何能保证我等所献的钱粮会用在河东子弟身上?”
“蠢货!”
赵基指着这个老头儿怒声喝斥,义正言辞:“知道我为何举兵讨伐公卿?就是他们要带卫氏黄金去雒阳!我不准,才打断桓典双腿!我上表请免河东十年口赋,就是想留下卫氏金库!”
“有我在,有裴公在,我河东的钱粮只能用在我河东子弟身上!”
“如若不信,我会选各家子弟编为一军,协助看守金库、粮仓!再选擅长算术之人,协助朝廷梳理度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