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河东吏士不知道赵基对他们存有更长远的规划,现在的压制打磨,就是未来的关键一刀。
身处如今的位置,赵基不会偏向或特别亲爱、或厌恶某个地域的人。
人不应该用地域来划分,阶层出身才是关键。
然而这种长远的规划是不能向河东人吐露的,更不能向身边人吐露……因为河东人未来挥刀的目标群体,正是现在中枢层的大部分人。
不过乘着现在的机会,对河东豪帅、吏士进行剔除、修剪,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未来使用的时候,也会格外趁手。
当然了……未来河东人也不能太过于猖狂,用完了就进行酬赏、拆分。
只有这样,才能让大部分河东吏士平稳落地。
赵基思索着心事,见卫觊点出河东豪帅、吏士的思想问题,就说:“若是河东昔日豪帅不能理解国家的苦衷,执意作乱的话,我也不会念及乡党袍泽之情。”
赵基说罢见卫觊沉思,就说:“我近两年征战各方,无心也无力顾及河东,人心变化又难以捉摸,伯觎是河东大姓出身,最是明白各家豪帅底细。此时此刻,我需要伯觎指出可能从叛者。”
“唯。”
卫觊肃容应下,他凝视地图:“马矢氏与公上仇恨深结,此各方内外皆知。以如今形势来看,马矢氏从叛应在八成以上。”
赵基听闻缓缓点头,这个时候是不能呆板讲究证据,自己与马矢氏的仇恨太深了,不管对方有没有从叛……就算没有从叛,就彼此的仇恨来说,肯定已经接受过裴氏的拉拢或暗示。
得到拉拢、暗示时没有揭发,这本身就……该死。
乘着这个机会,拔掉马矢氏在军中的最后那点残存的影响力,更利于以后的长远发展。
卫觊又专心看牛皮地图:“舍马矢氏之外,臣以为冀亭亭长不稳。其余各县、各亭及渡津塞障关尉皆是虎贲旧人。纵然对公上有些误解,可见到公上时,自会被公上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