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二十余岁的年轻人在旁恭敬地站著,为孙太后解释道。
说话之人乃是明宣宗朱瞻基的次子,(chéng)王朱祁鈺。
等待片刻,有一人站了出来拱手道。
“依臣看,瓦刺这次倾巢而出,没有一点和的可能。”
其正是大明六部之首,吏部的尚书王直“那就是战?”
孙太后眉头微蹙。
经过刚才的朝会,现在京师的情况她无比了解。
京师仅有几万老弱病残,如何能够抵挡也先数十万的军队?
“战恐也没有把握,如今三大营,只剩下了个空架子,精锐早已经在土木堡之战中消亡殆尽了。”
又有一人站出来说道。
其乃是户部尚书胡淡(ying)。
“战也不成,和也不成,莫非我们要束手就擒?“
听闻此话,眾位大臣皆沉默不言。
“臣宣德八年进士,翰林院侍讲徐珵(chéng)有事要讲。”
在队伍的后面,有一人朗声道。
见有对策,孙太后连忙开口道。
“讲。”
一位身著青袍的矮胖之人,从人群中挤出,来到了队伍的前列。
“臣七岁时得神仙教授星斗之学,近来臣夜晚仗剑,在屋顶观星,发现天象异常,荧惑入南斗。”
“这是何意?”
“荧惑是火星,火星出现,必有战事,所以依臣之见,应该速速南迁,以避祸事。”
“—派胡言。”
队伍前列有一人对著徐珵怒目圆睁,严词斥责道。
他一身緋袍,年纪约莫五十余岁。
此人乃是大明的兵部侍郎,于谦。
“天象示警,这是天意!”
“妖言惑眾,天下大事都靠天象,那太祖高皇帝都不用起兵了,等天象示警,等敌人自己完蛋得了。”
面对著慷慨激昂的于谦,徐珵毫不在意地说道。
“於侍郎不要激动,天象我们可以不说,三大营还有多少人留守,你敢担保能打贏吗?”
于谦听出了徐珵言语中的嘲讽之意。
他冷哼一声,便不再多言。
“能战的顶多就是两万人,剩下的都是老弱残兵,跑都来不及。
瓦刺骑兵速度极快,也先直取京师,朝廷的精锐根本就调不回来。
假如,也先入关,不超十日便可抵达京师,请问於侍郎,你那几万人,能够抵御得住家数十万吗?难不成你是要我们这些集体当俘虏才兴吗?”
于谦不屑爭辩与徐珵爭辩。
他转过头对著孙太后说道。
“京师乃是国本,一动,大事去矣,晋朝衣冠南渡,宋朝南迁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于谦转过头,目光紧紧地盯著徐理,言辞激烈地说道。
“主张南迁者,可斩!“
“了,今日既然是议事,就允许大家发表不同的看法,不要一说什么就斩,大家都继续说。”
孙太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时,佇立在一旁半天的朱祁鈺对著孙太后拱手道。
“儿臣认为於侍郎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京师是国本,京师在,周围的兵力便可快速勤王,倘若我们全部南迁,长江以北就一落千丈,到时候,失守的就不止是京师。“
“王此言差矣。”
徐珵拱手回应朱祁鈺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