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京师失守,那皇家將无一脉留存!那才是失了国本,现在不南迁,大明就要没了。”
于谦此刻还在据理力爭。
“一旦退往江南,江北之地的百姓尽成奴隶,几千万的黎民百姓,太后,您捨得丟下吗?”
“这是战爭,圣的话说的漂亮,但真要信了,那是要害死的,於侍郎。”
徐珵满不在意地答道。
“皇太后,于谦是陛下最恨的妄言之臣,臣建议將他杀了祭旗,给陛下出口气。”
徐珵所提到的,乃是当年于谦因为谗言,被朱祁镇判死刑一事。
“了,此事休要再提,各位可还有计策?”
吏部尚书王直犹豫地说道。
“太后,朝廷可以南迁,部队留下抗战,但—这样的话,部队的士气会衰落,咱们早早撤了,部队知道京中无主,斗志低沉,到那时恐怕会给瓦刺人白白包了饺子。”
孙太后沉默几息,扫视一番群臣,有些疲惫地转过身。
“此事,明日再议吧。”
对她而言,和谈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能够將儿子赎回,那样就更好了。
但是,她也清楚,既然儿子落在了也先的手上,那恐怕也先此次所图不小。
就算她同意也先的条件,底下的一眾大臣也不会同意的。
孙太后都这么说了,朱祁鈺与眾位官员也就离开了奉天殿。
在出宫的途中,朱祁鈺低著头,思考著刚刚眾人的提议。
总的来说,他与于谦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
想当初,太宗皇帝將京师迁往北平,不就是想著“天子守国门”吗?
他身为朱家的男人,体內流著太祖太宗的血,他还有血性,还愿意为国效忠!
他寧愿站著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愿意南迁苟且偷生。
念及至此,朱祁鈺便决定明日將他的这个打算告知太后。
驀然,朱祁鈺发现了一件事。
他脚下踩著的土地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不再是他熟悉的砖块。
朱祁鈺猛地抬头,看向周围的场景。
他赫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紫禁城中,甚至,可能也不在皇城中。
因为周围儘是一片荒野。
朱祁鈺心头狂震,眉头紧锁。
他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便离开宫城,皇城,抵达皇城外。
忽地,他注意到离他不远的地方,似平有著一间食肆。
犹豫再三,朱祁鈺还是决定进入食肆问问,此地乃是何处。
进入食肆后,朱祁鈺一眼便看到了有一人正躺在屋檐下。
行至跟前,朱祁鈺发觉眼前之人似乎在睡觉。
虽然打扰別人很不好,但是为了及时地问出他的所在,他还是轻声呼唤道。
“店家,店家。”
好不容易落得一个清閒的张泊,正在躺椅上小憩,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著他。
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张泊就见到一个身材修长,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见张泊醒来,朱祁鈺向张泊拱了拱手。
“店家,不知此地乃是何处,今皇城有多远?”
皇城?
张泊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的穿著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怎么面前这人穿的衣服,和朱高煦朱高燧两兄弟的这么像呢。
想到这,张泊便准备打探一番眼前之人的来歷。
“不知怎么称呼?”
“我姓朱,名祁鈺,店家称呼我祁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