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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宫,凝云阁。

与承香殿那异样的平静不同,魏王李泰的居所内,此刻正弥漫着一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暴怒与恐慌。

“无诏不得擅离?!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将本王与那疯子一同困死在这荒山野岭吗?!”

李泰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装饰雅致的殿阁内来回暴走,额头青筋跳动,脸色因极致的忿怒而涨得通红。

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身旁一个精美的落地瓷瓶,清脆的碎裂声在殿内炸响,碎片四溅。

“晋王中毒?偏偏在这个时候?!还偏偏是在这九成宫?!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声音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愚弄的狂怒:

“父皇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他真信了是李承乾那疯子下的毒?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在借题发挥?!”

他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坐在一旁、面色同样凝重的苏勖:

“苏先生!你说!父皇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属意稚奴了?!”

“他要把我们兄弟二人困在这里,好为李治那小儿铺路?!”

苏勖抚着胡须,眉头紧锁,沉声道:

“殿下,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测。”

“但晋王年幼,突逢此难,陛下爱子心切,将嫌疑最大的太子与殿下您暂时隔离开来,于情于理,倒也说得过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太子殿下的反应,太过反常了。”

苏勖眼中闪烁着疑虑:

“据我们的人回报,太子接旨后,非但没有丝毫愤怒或辩解,反而……异常平静,甚至还在殿内与裴行俭谈笑自若。”

“平静?谈笑自若?”

李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尖利:

“他李承乾是傻子吗?!他难道看不出来?父皇将他困在此地,下一步很可能就是借着这次中毒事件,以‘残害兄弟、德行有亏’为名,行废立之事!”

他越说越激动,挥舞着手臂:

“本王在太子府中过毒,现在稚奴在九成宫又中毒!”

“这两件事连在一起,若父皇铁了心要废他,这就是现成的、最有力的罪名!”

“‘太子酷烈,容不下兄弟’!天下人都会相信!”

“因为我跟稚奴,都是皇后的嫡子,都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只要我们都死了!他就是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李泰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一旦他被废,本王就是下一个要清除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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