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没错。
周培公确实个穷鬼,但他不出门,却是另有他因。
光线昏暗的小屋内,他闭眼反思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先是诡异的武昌乡试,来了就考,考了就中。
然后,火急火燎的进京。
再然后,是朝廷潦草的安排住宿,既不是驿馆,也不是军营。军营虽然破烂,但阳气十足,此地阴气森森。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墙壁上,石灰水似乎是新刷的,这就怪了。
他摸出一柄小刀。
我刮!
干涸的石灰落下,露出了一块已经干涸的褐色血迹。
周培公只觉后背发冷,他和姚启圣一样在衙门里做了多年书吏,算半个官场人土,相比于那些纯书生更了解政治。
周培公一夜辗转反侧,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总不会遇到了第二个张献忠吧?
次日清晨。
「哟,你也出门逛街?」
「是啊是啊。」
众人望着周培公步履匆匆的样子,颇为惊奇,只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周培公出了大旅馆,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他在观察南城。
百姓的生活质量不错,鲜有菜色。
街道秩序非常好,看不到泼皮,看不到无赖,倒是不断能遇到巡逻队。
商业很繁荣,高端消费和低端消费都很热闹、
小小南城一下子涌入了5000名外地举人,旅馆全部爆满。
酒楼、茶楼、青楼的生意一样火爆,周培公不论走到哪儿都能遇到摇头晃脑、之乎者也、满志的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