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刚才给张容头上打照明弹的恩怨,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化解了。
解释改变不了张容的态度,也大概影响不了朱厚照的态度,那解释还有什幺用?
于是,裴元便脸带赧然的说道,「卑职惭愧,让陛下和都指挥佥事失望了。」
裴元摆出这样一副姿态,张容也不好再咬着这个话题追究什幺了。
毕竟他自己都口口声声说了,当初可怜他武举不易,不愿意直接断了他的前程,这才把他安排去东厂那里锻链的。
既然当初没有问责,还摆出一副高姿态,现在还有什幺好说的。
朱厚照这会儿也没心情多问,他控制着情绪笑道,「我本来吩咐裴元打听一些当年王振的奇闻异事,结果他却担心会招惹张永,推三阻四的不敢用心。」
「你来说说,可有此事?」
张容的目光如同快刀一样从裴元身上扫过,然后说道,「这不过是宵小之辈的无端猜测,断无此事。」
朱厚照看似得意洋洋的对裴元说道,「如何?」
张容的目光也冷冷的看向裴元。
顶着两人的目光,裴元自己的压力也不小,但他还有心思恶意的猜测着朱厚照。
这小子看着镇定,内心肯定慌得一比。
这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忽然想要恶作剧,大声的喊狼来了狼来了,结果却忽然发现他恶作剧的那一个可能真的是狼。
于是小孩子慌得一比,狼也慌得一比。
裴元见两人都看着自己,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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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容并不知道裴元已经趁机给朱厚照交了底,他死死的盯着裴元,生怕他胡言乱语,说出什幺过界的话来。
朱厚照也有点忐忑,生怕裴元太过实心眼了,真把话说出来,就有些麻烦了。
若是处罚张永,就会牵扯到一系列的格局变动,甚至可能会让局势向难以想像的方向恶化。
若是朱厚照对打听他私密的事情置之不理,那他做为大明的天子,又会威严扫地。
裴元当然不会这时候做蠢事。
现在朱厚照对于张容的所作所为基本已经明牌了,张容却还不知道裴元已经已经把他卖干净了,还以为只是刚才说的那些皮毛。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裴元先把锅接住,稳住张容。
于是裴元便道,「卑职有话要说。」
朱厚照瞪着裴元,「讲!」
裴元诚恳的说道,「若非刚才天子免我五死,卑职也不敢说出心中的肺腑之言。」
「实际上,对于我等这样在底下做事的小人物来说,别说是天子和司礼监掌印这样尊贵的人,就算是一个比卑职这五品官大一级的人,都可能掌握着卑职的生杀大权。」
「卑职甚至可以说一句,若是一个四品官都能让卑职死无葬身之地,那幺就算以天子的尊贵,又何以加焉?」
「所以在卑职的心中,不管是天子、司礼监掌印还是都指挥佥事、锦衣卫指挥使之类的上官,都不是卑职能得罪的起的。」
裴元这次说的内容比较多,朱厚照明显解压的比较慢。
裴元看着朱厚照,「卑职要用两次免死。」
朱厚照没好气的暗道,就凭这家伙之前那些话,死多少次都够了。
他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