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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月兰从架子上取下琵琶,抱在怀里,坐在何书墨不远处。她先颇为专业得校准了一下琴弦,而后清了清嗓子,小手弹琵琶,婉转歌声伴随琵琶乐音,从她的嗓音中徐徐流出。

“昨夜洞房春暖,烛尽琵琶声缓。闲步倚阑干,人在天涯近远。影转,影转,月压海棠枝软。”

何书墨虽然只有高中阅读理解级别的诗词鉴赏水平,但也能一耳听出,这首《如梦令·昨夜洞房春暖》,是一首闺阁词,写的是妻子等丈夫的哀怨。

“这首诗我之前没听说过,是你自己写的?”

月兰如实道:“不是,是月兰的一个朋友,魏老爷写的。”

噗!

何书墨刚喝下的一口茶水,顿时喷了出来!

“公子!”

月兰急忙放下琵琶,上前收拾。

何书墨甚至来不及擦嘴,问道:“你说这首闺阁词,是谁写的?”

“魏老爷,经常来找月兰说话的老爷。姓魏,名远。”月兰边擦干何书墨喷出来的茶水,边问:“许公子知道魏老爷?”

何书墨从怀中取出手帕,擦嘴道:“不认识。但是他一个老登,写闺阁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月兰道:“这有何奇怪的?楚国历史上的文人墨客,有不少都喜欢写闺阁诗词呢。”

但魏淳是楚国丞相啊!平时威严得要命,转头给我写闺阁诗词,写什么“昨夜洞房春暖,烛尽琵琶声缓”。

在这玩反差呢是吗?

“公子,月兰再给您重新倒一杯茶。”

月兰收拾完桌面,很讲究地给何书墨换了一套茶具,泡了新茶。

何书墨好奇道:“月兰姑娘,你嘴里的魏老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写闺阁词,想必心思很细腻吧?”

“公子看人好准。魏老爷心思确实很细,月兰有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他。”

“还有呢?”

“还有,魏老爷人特别友善,特别大度,月兰刚接客的时候,许多事情都不懂,还是魏老爷不厌其烦,细心教导的呢。”

何书墨摸了摸下巴,继续问:“还有别的吗?”

月兰想了下,道:“魏老爷来的时间很固定,每月四五次左右,晚上会在月兰这里待一到两个时辰。”

何书墨听完,没有继续追问,一是继续追问,未免显得好奇心太强,很可疑。二是,以魏淳的心性,不太可能留什么破绽,在一个年岁不大的小魁手里。

等临江楼上了酒菜,何书墨胡乱吃了两口,便去找如兰的麻烦。

相比腼腆一些的月兰,如兰就“大方”很多了。

她一见何书墨,顿时两眼放光,像何书墨这种年轻好看,而且有钱的公子哥,属于妥妥的优质客户。

如兰毫不矜持,立刻上前挽住何公子的手,她吃饭的家伙不小,稍微挤一挤,贴一贴,卖弄一下,以寻常男子的品性来说,很少有无动于衷的。

毕竟一般的良家女子都相当矜持,很多没来过楚淮巷的年轻男子,压根没体会过被人精心服侍的快乐。

但何书墨却令如兰失望了。

他从如兰怀里抽出手臂,客气道:“姑娘进屋说话吧。”

“公子这是干什么?如兰莫非入不了您的眼?”

何书墨心道:那肯定入不了啊。老子身边都是什么等级的美人?你这等庸脂俗粉心里没数吗?

不过表面上,为了计划顺利,何书墨礼貌地说:“姑娘说笑了,家里娘子管得严。”

“哦,原来如此。”

如兰笑容满面,她还以为何书墨嫌弃她呢,原来是家里有母老虎。

这种公子反而是最好搞定的了,毕竟谁都喜欢在上面,家里母老虎不让,那就只能出去找别人了。

“那公子,咱们进屋吧。妾身有几坛珍藏的好酒,这就取出来,咱们边喝边聊。”

何书墨迈步走入屋中,毫不客气地坐在桌边,看着如兰扭着屁股走来走去,翻找出一坛老酒。

“如兰姑娘,酒就不用喝了。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何书墨说明来意。

“生意?咱们现在不就是皮肉生意吗?”

说的还挺有道理。

何书墨一时间居然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只好开门见山地道:“你的恩客里面,有一个人叫常鹏飞。你有印象吧?”

如兰点头,道:“您莫非是常大人介绍来的同僚?”

何书墨:……

“我没兴趣和他做同道中人,我有诚意,你不妨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何书墨掏出一个钱袋子,搁在桌上,发出沉甸甸的碰撞声。

如兰瞧着袋子的大小,估摸着这一包碎银,差不多得有二三十两。二三十两可不是小数目,但放在一个楚淮巷魁面前,却也不足以令她动容。

如兰没有坐下来的意思,试探道:“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书墨笑了笑,知道如兰嫌弃他诚意不够,于是打开钱袋,把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

一堆黄灿灿的石头落在桌上,噼里啪啦极其悦耳。

“这是金子!”

如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何书墨悠然笑道:“现在能听我说话了吗?”

“能的,能的,妾身这就坐下,您尽管说。”

何书墨开门见山:“我要你给常鹏飞吹枕边风,让他放弃贵妃娘娘,投靠魏淳,能不能做到?”

如兰不是头一年当魁了,深知楚淮巷中,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不管是贵妃娘娘,还是楚相魏淳,对她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都是天大的人物。

面对大人物,随意议论,是为无礼,万一抓住她在背后说陛下、娘娘、丞相的坏话,轻则训诫,重则坐牢,再重的直接杖毙也不是不可能。

何书墨见如兰犹豫,并不意外,常鹏飞大小也是个六品官,她迟疑是正常的。

不过何书墨并不打算给如兰多少思考时间,只见他用手划拉三分之一的金豆,装入钱袋中,道:“还剩三分之二,十个呼吸之后,我会再划走三分之一,请如兰姑娘快些决定,我的时间很宝贵。”

临江楼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很快,十个呼吸结束。

何书墨再次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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