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猫儿醒了又睡,跑到船边去看了好一会儿水,又摇头晃脑回来与道人说话,追着女子问东问西,大半天时间便这幺过了。
半下午的时候,蓬船靠岸。
「多谢道长,与道长同游一日,所谈之话,胜过在长京七年。」
「足下言重了,该我多谢足下才是。」道人亦对其回礼,「多谢足下盛情相邀,以琴声相待,长京不知多少文人士子,求也求不来啊。」
双方乘马车进城,各自归家。
……
鹤仙楼中,女子神情淡然,缓步回房,盯着墙上挂的一幅长山杏花图看了许久,才在窗边坐下,又看外头连绵的屋顶出神。
侍女莲步而来,身姿轻盈。
「咦?」侍女惊讶道,「这幅画你不是已经还赠回去了吗?怎幺又回来了?」
「我又画了一幅一样的。」
「你真是闲。」
「舍不得。」
「伱在想什幺?是不是想去泥里打滚?」
「……」
「我给你端了你『最爱』的梨儿来,你要不要尝尝?」
「你吃吧。」
「你吃就够了,我才不吃。」
「……」
「你可莫要看上那位道长了,凡人撒谎的本领可不见得比你差,何况那位道长道行虽高,可凡人不过百年,不求长生的话,终究短暂。」
「……」
女子懒得理她,只扭头看向窗外,声音小得微不可闻:「我有一种预感。」
「什幺预感?」
「国师与我们,可能都将是一场空。」
「为何?」
「不知道。」
「来吃梨儿了。」
「……」
「嘬嘬嘬~」
「……」
过了处暑,天便转凉了。
叶子慢慢变黄,落满长街。
三花娘娘仍旧每天晚上去捕鼠,白天睡觉和学习,昼夜各有修行,过着十分规律的生活,只是现在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了——甚至以前有时候去上班还会被东家的孩子骚扰,现在也不会了,每晚固定工作,上完班还可以留有一些时间来偷偷用功学习,维持自己天赋异禀的猫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