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光眉头紧锁,眼中忧色未褪。
齐云此刻的状态怎幺看都不像「无妨」,但他也心系殿内斩龙剑与张道云。
他沉吟一瞬,终是重重点头:「道友务必小心!若有异状,即刻长啸示警!」
言罢,智光阳神所化的金身小和尚化作一道流光,瞬息远去,没入岛屿深处O
岸边,只剩下齐云一人。
他单手仍捂着心口,感受着那逐渐恢复正常却依旧带着丝丝隐痛的心跳,长长吁出一口浊气。
「终究————还是没忍住,动了嗔念————」
他低声自语,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幸好————这两道律法惩戒是单独结算,不叠加后果————否则,就不仅是这穿心之痛,怕是直接便要斩寿了————」
「穿心之刑————」他回味着那恐怖至极的痛苦,以及那绝对的黑暗与禁锢,「方才那地方————就是阴司刑台?
竟能直接将我神魂拉去受刑————这北阴酆都的律法,当真————霸道无比。」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沉静如墨、却暗藏无尽凶险的汉江鬼水。
「此江勾连黄泉————若我此刻施展夜巡」,顺着这股阴脉遁入下去————是否真能一路潜入黄泉,抵达那传说中的地府?」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在他虚弱却清醒的脑海中滋生。
「去了之后,又能看到什幺?是否真如我所猜测————诺大地府,空空荡荡,只有我这一个刚转正」的掌刑行走在阳间奔波?」
想到这里,他竟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却带着几分苍凉。
「想多了————即便这掌刑行走的身份真能让我肉身进入地府,夜巡」最多也只能维持十息。
十息之内,若到不了————在半路显形,被困死在这阴阳缝隙之间,那才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成了这汉江里又一缕糊涂冤魂了。」
「或许————等哪天我这官职」再升一升,有了正经的阴阳路引,才能去那地府————「汇报工作」?」
他摇了摇头,将这有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压下。
此刻,心脏最后的抽痛也终于彻底平息。
他缓缓活动了一下依旧有些发软的四肢,感受着空荡的气海开始自行缓慢恢复一丝真,不再耽搁,转身朝着镇渊殿方向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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