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只觉精神亢奋,体内气机奔涌,却也知贪多嚼不烂,遂拜谢后上炕歇息。
玄清则盘坐于屋中唯一一张旧木桌旁,闭目调息。
次日清晨,鸡鸣三遍。
齐云醒来,房中已不见玄清身影。
推门出去,晨光熹微中,只见玄清道长正挽着袖子,用一只木瓢,舀着盆中清水,细细为那头驴子刷洗皮毛。
驴子舒服得眯着眼,甩着尾巴。
「师叔,这等粗活,让弟子来。」齐云眼中有活,连忙上前,接过木瓢和鬃刷。
清水冰凉,泼在驴子油亮的皮毛上,溅起细碎的水珠。
玄清也不推辞,退开一步,负手看着,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正刷洗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宋老栓小心翼翼的声音:「道爷,齐小哥,老汉送些粥食过来,粗陋得很,莫要嫌弃。」
齐云放下木瓢,快步过去开门。
只见宋老栓佝偻着腰,双手捧着一个沉甸甸的木托盘,上面是几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一碟切得细碎的酱疙瘩咸菜,还有几个刚出笼、暄软白胖的馒头。
香气混着清晨的凉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老丈,如何敢劳您亲自送来!」齐云连忙接过托盘,入手温热沉重。
「哎!折煞老汉了!」宋老栓连连摆手,布满沟壑的脸上堆满感激,「要不是道爷和齐小哥,俺们宋家庄…哪还能有今早这口热乎饭?
只怕骨头都让野狗刨了!这点小事,实在是不值一提,只怕怠慢了二位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