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梅免、白政还没有动手,这是在等郡守府反应,如果您继续无动于衷,事情很可能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王温舒脸色十分凝重,提醒道。
梅免、白政,可不是一击不中就散落藏匿于山林之间的盗贼,那是真正啸聚几千人,有着兵器装备的大盗贼,有着与期门郎死磕的能力,如果两个大盗贼一同出手,借着地利,连期门郎都有败亡的可能。
不过,人有见面之情,郡守府和梅免、白政有默契在,如果郡守府想保哪些人或哪个商队,即便所载货物再贵重,两个大盗贼也不会动手。
一郡几百里,太守说是百里之侯完全没问题,大盗贼再猖獗,只要还不敢造反,就不敢真把一郡太守给逼急了。
南巡队伍伪装的商队显然不简单,梅免、白政是不可能轻易放过的,郡守府敢无动于衷,他们就真敢动手。
要是陛下在南阳郡被抓或被杀了,南阳郡的人,无论官民,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活。
平叛,只需要位置。
「都尉的反应,似乎急切了些。」弥仆擡首望着王温舒,似笑非笑道。
王温舒是孝景帝的阳陵邑人,是没落的豪强,年少时「椎埋为奸」,就是杀人埋尸和盗人墓穴,专干丧尽天良的事。
年长了些,王温舒以财开路,当过县内的亭长,几次被废黜,不知道走了什幺路子,当上了当时还是廷尉卿的张汤的廷尉史,负责督捕盗贼,在这一任上,「杀伤尤多」。
在酷吏手下当酷吏,王温舒的仕途本来是光明的,但朝廷局势的风云变幻,却让这一切扑朔迷离起来。
太子宫逐渐掌握朝局,善于揣摩上意的张汤,明显察觉到了上君对酷吏政治的不满,知道以后只能在该有酷吏政治的时间进行酷吏政治,其他时间,要像个清直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