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审过了,这是他王承弼的独子。」
曹二一脸兴奋,说着,还把自己的腰刀递给了江瀚。
江瀚赞许地看了看曹二,好小子,懂事。
他接过曹二递来的腰刀,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家公子,二话不说,拔刀作势要砍。
「慢着!」
眼见自家独子的脑袋就要不保,王承弼终于忍不住了,连忙出声打断了江瀚。
可江瀚却像是没听到一样。
他高举着腰刀,毫不犹豫地就朝着下面的家公子砍了过去。
「博瀚!」
王承弼见状,双眼瞪得滚圆,忍不住惊呼。
「唰!」
刀光一闪!
王承弼别过头,不忍再看。
可等了好一阵,他却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声音:
「爹!」
江瀚终究还是没把王家公子给砍死。
他手腕稍稍一偏,锋利的刀刃,擦着王公子的脖子划过,转而一刀削去了他头顶上的发髻。
「王博瀚是吧?算你命大。」
「还好你爹及时开口了,要不然,这一刀就剁了你的脑袋。」
江瀚居高临下,用刀面拍了拍王博瀚那张惨白的脸,冷冷地说道。
「滚吧!」
地上的王博瀚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庭院下,缩在人群里瑟瑟发抖。
江瀚没有理他,而是转头看向了面前的王承弼:
「说吧,王通判。」
「你现在老实交代了,我今天兴许还能放你一马。」
王承弼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他失魂落魄地坐回到椅子上,缓缓开口道:
「江江大帅,我今天认栽了。」
「白天的事情,是我王家干的。」
「我认罪认罚,还请江大帅,能高擡贵手,给我王家上下数百口,留条活路。」
江瀚闻言,嘴角微微一动:
「早这幺说,不就完了吗?」
「何必闹得如此难看?」
王承弼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希冀地看着江瀚,想听听江瀚,到底要开出什幺样的条件,才能放他王家一马。
江瀚却不看他,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我呢,虽然是叛军,但也是讲道理的人。」
「可你们非要使一些阴招来恶心我,那就怪不得我动粗了。」
「我本想以一个正经官府的身份,和你们这些当地望族好生相处,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轻视。」
「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
「只能用手上的刀兵,来和你们好好讲讲道理。」
江瀚顿了顿,这才将目光,重新转向了王承弼。
「王通判,其实我一直很纳闷儿。」
「前些日子,我才刚刚在平武县,砍了不少贪官污吏的人头。」
「还没消停个把月,你们怎幺就冒出来了?」
「你仔细和我说说,我想听听,你当时,到底是怎幺想的?」
王承弼哪敢实话实说,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幺开口:
「这我.我只是.」
江瀚见他不愿多说,知道这帮士绅地主,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
想必在明廷的治下,他们也没少干这种对抗官府的事情。
他也不再废话,直接打断了王承弼:
「行了!」
「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不屠你王家满门了。」
王承弼有些不可置信地擡起头,看着江瀚,刚想开口说些感谢的话。
可江瀚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我现在,麾下正缺人手,梳理民政,推行新政。」
「这样吧,你把你王家,所有能识文断字、通习算学的族中子弟,都派出来,为我做事。」
「你王家在百姓中素有清名,就让他们去负责丈量田亩,帮着给农户们分田分地。」
「之前的一切,我就既往不咎了。」
王承弼闻言,大惊失色。
坏了!这帮贼人,是想把整个王家,都拉下水,绑上他们的战车啊!
这要是传了出去,他王家世代忠良的名声,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但现在,江瀚的刀就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敢不从。
王承弼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做着最后的挣扎:
「大帅.这.这造反杀头的事情,我王家,实在是不敢掺和。」
「我王家世代忠良,祖训更是教导后人,要心系朝廷,报效君王。」
「我等后人,可不敢违背祖训啊!」
「这样,我王家愿意献出白银十万两,良田三千亩,牛羊五百头,只求大帅能宽恕一二,放过我王家。」
江瀚闻言,心中冷笑连连。
什幺狗屁祖训!
还不是看老子现在的实力太差,根基未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