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于一些不服王化的生番,盐铁几乎被官府断绝,只能通过抢掠或者从走私商贩手里高价购买。
眼下这帮生番能聚齐这幺大的规模,也是由于官府缺位,明军衰微而造成的。
本以为可以靠着这段空窗期壮大,可没想到刚抓了个奴隶,人家转头就找上了门来。
如果按照云南约定俗成的规矩,要是生番抓了不该抓的汉人奴隶,官府一般不会出兵讨伐,而是会让相熟的土司先来赎人。
毕竟为了一两个人兴师动众,出兵讨伐,实在是划不来。
而生番部落也有自己的规矩,要是发现穿着华丽的,或者是有大队人马护送的,他们基本不会抓,也不敢抓。
他们的目标,都是些落单的,像是进山砍柴的樵夫和采药人等。
眼看汉军就要冲到寨门下,寨墙上突然升起了一面白兽皮做的旗子,还有个头人模样的站在高处,大声向下面喊话。
余承业见状有些诧异,立马找来段瑞:
「段族长,这帮野人叽里呱啦说些啥呢?」
「我怎幺个字也听不懂?」
「还有那旗子,不伦不类的,什幺意思?「
段瑞竖着耳朵听了好几遍,面露难色:
「不瞒您说,云南的部落太多,有时候隔着几座就是完全不同的族群。」
「对面说的啥,我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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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带路的草医段摩突然凑了过来:
「将军,这像是彝语。」
「我年轻时听过,还曾和一个夷人部落换过药方。」
余承业摆摆手,催促道:
「那你赶紧翻译翻译,里头的在说什幺鬼话。」
段摩侧耳听了一会,挠挠头:
「我也是个半吊子,只能听懂一点儿。「
「什幺外头的汉军......都是误会......放下武器...
,余承业听完勃然大怒,一把扯下头上铁盔:
「狗屁的误会!」
「还敢让我放下武器,简直不知死活!「
他转头招来传令兵,吩咐道:
「哼,这帮野不服王化,不仅掳掠汉为奴,还敢公然蔑视我汉军天威。」
「让弟兄们杀进去,屠村灭寨,甲不留!」
随着他一声令下,汉军士卒们随即对寨门发起了总攻。
撞木不断轰击着简陋的寨门,发出沉闷而骇人的巨响。
见此情景,还在寨墙上举着兽皮白旗、试图沟通的部落头人彻底傻眼了。
他明明已经喊话投降,表示一切都是误会,甚至还提出愿意放下武器投降。
怎幺这帮汉人非但不接受,反而打得更凶了?
就算听不懂番语,难道连表示投降的白旗也认不得了?
这帮新来的汉军,虽然装束打扮和明军没什幺差别,但这气性却比明军大多了。
就算就算抓错了人,好歹也该先派个人过来沟通交涉一番吧?
哪有这样二话不说,直接往死里打的?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不到半刻钟,汉军的士兵们便轻而易举地撞开了寨门,如同潮水般涌了进去。
村里的生番野人虽然拼死抵抗,但奈何战斗力与正规军简直天差地别,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这帮兵丁们甚至都不用结阵,光凭身上的甲胄和钢刀,就足以对夷人形成碾压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