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天子没有对太子的建议做出任何评价,仿佛只是听到一个无关紧要的汇报,确认一个已知的事实,随即不容置疑地说道:「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姜暄此刻相较于恐惧和不安,心中更多是茫然与迷惘。
他认为父皇今天特地召见,询问他对薛淮奏章和将来官职安排的看法,是已经不再计较两年多前那桩公案,甚至有可能是想为东宫储才,所以他才大胆举荐薛淮入詹事府。
但是如今看来,似乎他仍旧没有摸准父皇的心思。
当下姜暄不敢过多迟疑,只能躬身行礼道:「儿臣告退。」
待其退下之后,天子起身缓步来到窗边,凝望着外面的宫苑一隅。
太子今天的表现不算好也不算差,如庭中那株百年宫槐,枝叶繁茂姿态端方,却少了些破土穿石的韧劲与吞吐风云的气象。
他只看到薛淮文武兼备公忠体国的表象,却未能窥见这柄利刃藏于鞘中的森寒锋芒与所向披靡的锐气。
总而言之,太子终究还是未能站在更高的地方判断时局。
天子微微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曾敏。」
「奴婢在。」
曾敏毕恭毕敬地走近两步。
天子缓缓道:「你去一趟吏部告诉房坚,暂不必召薛淮回京述职,让他在扬州安心治政收尾赈灾事宜,待年底再召其回京。另,扬州同知章时乃薛淮认可之副手,届时可令其接任扬州知府一职。」
曾敏躬身道:「奴婢遵旨。」
天子负手而立,眼神沉静幽深。
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