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对这句话心有戚戚。
对于厅内这些商贾来说,他们追求的是和气生财,没人想招惹漕运总督衙门。
虽说他们有办法远离漕衙的控制,比如专走陆路货运,只要不和千里运河扯上关系,漕衙便无法直接威胁到各家商号,然而商人做事必须要考虑成本。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假如在座某人名下的商号要运送两千斤货物前往徐州,走陆路需要最少半个月,耗费银钱大概在七十两左右,而走运河水路只需最多七天,沿途耗费大概在四十两左右。
简而言之,只要运河货运能够抵达的地方,商号耗费的时间和银钱都只是陆运的一半左右,对于几家拥有商船的大商号来说,成本还会更低一些。
没人能够无视如此巨大的差距,倘若行商不是为了赚钱,他们又何必担着那幺大的风险奔波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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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望山环视众人,温言道:「从目前来看,漕衙针对的只是乔家德安号和沈家广泰号,你们倒也不必忧心忡忡。」
这是一句实话。
将近半个月以来,漕衙只针对乔沈两家的商船,而且他们分寸拿捏得非常好,就算无休止地盘查这两家的商船,也会避开他们的盐运,从而避免和两淮盐运司产生矛盾,只针对这两家的其他产业。
不过之前漕衙的动作仅限于登船盘查言语刁难,然而昨天扬州监兑厅在东关码头果断出手,直接查扣了沈家的两艘货船和乔家的三艘货船,这个消息迅速传遍扬州商界,因而今天盐协的十五名核心会员联袂来到休园。
听到乔望山的宽慰,坐在右首第一位的黄德忠喟然道:「乔老,漕衙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这几天城内漕帮的人也不安分,时不时就给在下家里的产业找点麻烦。」
这番话登时迎来其他人的共鸣和附和。
虽说漕运衙门只针对乔沈两家,但是漕帮那些人做不到绝对的冷静克制,即便他们不敢在明面上胡来,挑起一些事端却是拿手好戏。
「漕帮这边的事情好解决,若是真有人敢上门捣乱,直接上报府衙就好。」
沈秉文平静开口,看向众人说道:「之前漕帮那位三少爷的事迹,想必诸位早就知晓,府衙断然不会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