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穆摇摇头道:「那还是不同的,这一招之所以能够用来对付胡广,是因为他现在汇聚的声势,还特别虚妄,只是因为他入阁而后才有这群人汇聚。
他本身在江西是没有底蕴的,这等汇聚的势力,很容易就会被吹散,但是诸如介庵公,亦或者另外几人,底蕴深厚,难以因为一件事就被抛弃。」
「听明达你的意思,你认为胡广一定会同意迁都了?」
「九成把握吧,胡广这种人,首要目的是活着,所以他不会去反抗能轻而易举让他死去的皇帝。」
解缙想了想,还真是如此,胡广是必然不敢明面反抗皇帝的,看来他刚刚生出的一方巨头之梦,就要折戟沉沙了。
「京中局势之繁杂,有些远超我想像,叔父,我还需要理清一下。」
「那我先回馆中了,待你有空闲,再到府中闲坐吧。」
解缙离开后,李显穆闭上了眼,开始分析方才解缙所说的那些事情。
即便是李显穆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如今京中的棘手程度,简直堪比当初父亲从江浦刚回京时。
甚至从复杂程度上来看,犹有过之。
那时父亲所面临的是几位尚书,但父亲毕竟身份特殊,先天立于不死之地,再加上皇祖父在位时,杀尚书如杀鸡,是以好下手。
可现在李显穆所要面临的,倒是没有杨靖、李原名、詹徽那种真正互相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仇敌。
但结果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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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要对那些身居高位的大臣们动手,还是要对盘踞于江南的大族以及大族出身的那些官吏动手。
这好像就是他父子二人的宿命一样,吃饭睡觉打江南文人,甚至不是故意要打,而是想要做些对天下有益的事情,最后发现总会和江南文人对上。
这江南文人的存在,难道真的就是和国家大事作对不成?
李显穆皱眉沉思着,黄淮能够拉来一部分浙东文人的力量,而后迁都到北京,北人肯定是会同意的,这些人天然就是支持自己的力量。
南人之中,主要的反对者定然是江南,但福建和湖广可能也会暗搓搓的反对,只有四川大概率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