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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先是继承了清流党人的政治遗产,又用了数年时间整顿吏治,所谓整顿吏治实际上就是肃清内部的不坚定之辈、顺便打击反对派,他的意志甚至能通达县乡,才有了万历十年。

再看变法失败的反面典型,庆历党人、新学党人,只在中央层面一致,连州都控制不了,变法是一定失败!

李祺发迹时间太短,他洪武二十四年才开始登堂入室,洪武二十七年才开始卓有声望,身上还背着罪族的名声,凝聚不出政治势力,朱元璋只用他压制江南文人,而没想过真的重用他,他真正开始施展才干,已然是等到永乐年间,但仅仅一年半,只来得及理清大明道统,他就死了。

北人领袖不过空名而已!

他这一生,当真应了三十三宫阙叹歌吟中那句——「我原要昂扬独步天下,奈何却忍辱藏于污泥;我志在叱咤风云,无奈得苦候时机!」

李祺一叹,眉宇间亦有几分不平,「终究是生不逢时!」

他为何要推心学,其目的一则要改换理学之道,二则是要凝聚心学党人,为日后变法改制打下基础。

李显穆明明注定能荣华富贵,可却在政坛中横冲直撞,所为的便是立起事功大旗,吸引同道中人,尤其是那些心中尚有抱负的年轻官员。

心学党人的前程不在现在,而在十年、二十年后。

这是从李祺时期就开始确定的道路,李显穆、王艮都是这条道路的传承者。

薪火相传,以李氏血脉为连结,永不忘初心!

至于朱元璋为何推不下去……

他名为皇帝,可他和文官、武官说是生死仇敌也不为过,满朝上下都是陌生人,孤家寡人从哪里找愿意执行他想法的官员,都在糊弄他罢了。

「诸位所言,我自然知晓,其中缘由,我亦知晓,先父生前,每每扼腕叹息,痛恨硕鼠之辈,我亦看在眼中!

非先父不为,而实不能也!」

兀的响起一道雷声,李显穆的声音却恍若厅堂中雷霆,堂中众人只觉几乎要坐不住了,一字一句,沉然而响彻,「可硕鼠之道,终究阴暗潮湿,只能苟且于黑暗之渊,而不能立于青天白日之下。

过去那些年本官管不到,未来江南如此,本官亦难以管制。

可如今本官奉皇命巡抚江南,且是朝廷征安南的关键之时,正值朝廷时势艰难,社稷板荡之日,若有人要和本官作对,那本官便将这些人的脏肺子、烂肠子挖出来,让天下人都瞧一瞧、看一看,在大日之下暴晒一下,看看是不是臭不可闻。」

李显穆这番话说的虽然严厉,可众人却从中听出了别样的意味——「抚台好像并无意改变奏销之事,也不打算追究过去之事。」

这个认识顿时让众人的紧张缓解了几分。

李显穆环视众人,语气缓和了几分,「方才之言,皆本官发自肺腑,钱粮关系军国大事,还需诸位鼎力相助,事后无论如何,诸位的前程都落在本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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