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苦苦寻找火星爆裂的物理机制,看来还是漏算了。”达芙妮像是一个刚刚解开难题的小学生,接著说,“火星上的很多孔洞並不是撞击坑,而是排气孔,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火星竟然是一台熄火了的蒸汽机。”
达芙妮为自己找到火星爆裂物理机制而高兴的同时,她注意到麦可从未有过的绝望情绪,达芙妮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火星如果真的爆裂过一次,现在完全冷却了,那为什么就无法把它的地核再次加热呢?
达芙妮做了一个形象的比喻,火星在爆裂之前,与地球和金星一样地壳和地慢紧紧地把內核包裹住,就像一个煮鸡蛋,蛋黄(內核)被加温,传导到蛋清(地慢)和鸡蛋皮(地壳),蛋壳遇冷后,蛋清和蛋黄的热量排不出去,就把蛋壳顶裂了。
但是,如果火星已经爆裂过一次,它就不再是一个密封性很好的鸡蛋了,而是一块满布纵向孔洞的奶酪或者是发糕,给发糕核心的大枣(內核)无论关注多大能量,也无法顶破发糕的外皮,因为,热能顺著孔洞排到外面去了。
所以,麦可在火星建设超光波电站,无法加热火星內核,因为灌注的热能无法集聚,內核中冷却的金属不会成为液態,也就谈不上重启火星磁场了。
空气似乎凝固了,麦可打破沉默,说道:“你还记得拖鞋麵包吗?我们原来只关注火星地核加热后是否会使火星地壳碎裂,何止是你漏算,我也漏算了,谁能想到火星到处漏气呀。”
麦可缓缓地站起来,抱起小维托,把儿子的头贴在肩膀上,对达芙妮说:“在火星上修建超光波电站,包括你在內,很多人提醒我要注意火星爆裂的风险。我內心却很坚定,打算做下去。现在看来,我连键而走险的机会都没有了。”
麦可接著感嘆道:“答案真是太意外了,支持和反对的两方竟然都错了。因为漏气,火星不会爆裂,同时也无法通过加热地核获得强磁场。”
“即使无法通过建设超光波电站把火星变成第二个地球,你的火星生存计划仍然是个壮举,你可以继续下去啊。”达芙妮安慰道。
麦可摇著头,说道:“那不可同日而语,没有了超光波电站,让一小部分人生活在火星地洞深处暗无天日的胶囊里,算不上真正的火星城市,我还是想为地球做一个“备胎”。”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达芙妮转移话题,说道:“火星爆裂的天然机制虽然找到了,但还有另一种可能,你说几千万年或者上亿年之前,有没有可能有人也像你想的那样,在火星上修建了一个超光波电站,也就是说有人为参与,火星才变成了一台蒸汽机,最终爆裂的?"
麦可终於挤出了一丝笑容,对达芙妮说:“你真有想像力,是外星人吗?他们为什么要爆裂火星?难道也跟我们一样漏算了?”
达芙妮完全不在意麦可略带嘲讽的口气,沉浸在自己天马行空的想像之中。
麦可把维托递到达芙妮手上,拉了拉衣襟,说道:“我要去找詹姆斯博士开个会,跟他討论一下我们的备选方案。等我想好了,再回来问vessel。”
达芙妮吃惊地看著眼前这位从不服输的男人,目送他向门口走去,麦可回过头,对达芙妮解释道:
“虽然比改造火星的难度要大得多,但我还是要试一下,我们的备选目標是金星。”
“啊?火星方案刚刚遇阻,你就去研究金星,你先冷静一下,休息和调整一段时间不好吗?”达芙妮心疼又略带责怪地劝说道。
麦可坚定地回应:“別忘了莎士比亚的名言,在时间的大钟上,只有一个词汇一一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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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章集句诗:
相寻恨不渡横虹,宋,林希逸直欲穷源路未通。明,黄仲昭他日何功果我愿,明,梁应鼎天涯莽莽寄行踪。明,罗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