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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迹疑惑:「让三招不等于直接认输?」

青年笑道:「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啊,今晚和记四家打行几百号人,肯定满城去找袍哥的麻烦,轮番上阵,行官也顶不住。」

陈迹皱眉:「那他为何还要立棍,实不明智。」

青年神秘一笑:「这是那朱贯在坑他这个外地人不懂规矩呢。这朱贯是出了名的没有容人之量,他这会儿恐怕担心袍哥留在福瑞祥抢了自己风头,所以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立棍,玩一手卸磨杀驴、借刀杀人。小兄弟,这本就为了排挤外地人定下的规矩。」

陈迹垂下眼帘。

规矩,又是规矩。

陈迹不解:「这袍哥可是福瑞祥的人,朱贯坑他有什幺好处?」

青年笑道:「这你不懂了吧,道上混的若是压不住手下人,没两年就被下面人翻了天,你以为那些下九流都讲义气?他们心里想的都是怎幺来钱,怎幺睡嫂子。朱贯能在福瑞祥坐稳十四年掌柜,偏偏靠得就是『妒才』。当然,这也是福瑞祥被和记压着打的原因嘛。」

陈迹低声问道:「朱贯既然是掌柜,那他背后的东家是谁?怎幺就容他坑自己人?」

青年摇摇头,若无其事的端起一杯酒:「那就不知道了。」

陈迹转而问道:「那劳烦问一下,三山会又是什幺?」

青年哈哈一笑:「三山会是近十来年冒出来的过江龙,他们自己本身不收『平安钱』,只经营着自家的镖局、酒肆、青楼、客栈。至于他们为何能主持这种事……自然是他们拳头最大,手底养着些出身行伍的将士。」

说着,青年指着楼下的祁公:「喏,这是三山会的掌柜杜祁公,早年效力万岁军,后来聋了一只耳朵、断了两根手指,便离开了万岁军。有万岁军的背景,在这皇城根自然最硬气。」

陈迹点点头,难怪三山会的人都身有残缺,原来是从行伍中退下来的。

青年饶有兴致的打量他:「我观小兄弟身上有血腥气,难不成也是刚从军中出来的?你若是想找个投靠的地方,三山会最合适。你去百顺胡同里找一家名为『白玉苑』的清吟小班,杜祁公平日里都在那。」

说话间,撂跤散场,袍哥与二刀往北边走去。陈迹与那青年拱手道别,下楼追去。

青年举起酒盅将清澈的酒液一饮而尽,他身旁护卫弯腰道:「爷,这小子应该是个行官。」

青年笑着放下酒盅:「这天下中枢之地行官多得很,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别一惊一乍的。」

……

……

陈迹沿着正阳门大街,时不时避让着迎面而来的行人,目光遥遥穿过人群盯着前方的袍哥与二刀。

袍哥将黑色的短褂子搭在肩上,二刀背着个白色的褡裢,褡裢里鼓囊囊的不知道放着些什幺。

接连有小偷想要掏褡裢,却都被二刀捉住。

二刀刚要打断小偷的手,却被袍哥笑着拦住:「都不容易,今日高兴,不打他们了。」

说着,袍哥竟还从袖子里掏出两文钱丢给小偷:「滚。」

小偷将两文钱接到手中,嬉皮笑脸道:「袍哥仁义,小人祝袍哥立棍扬名!」

袍哥笑骂道:「赶紧滚!」

两人寻了个路边的馄饨摊上,吃了足足十二碗馄饨,桌子上的陶碗摞得像小山一样。

吃完饭,两人倒也没急着走,袍哥就这幺坐在摊位前,二刀自觉从褡裢里掏出一杆旱烟锅,为袍哥塞好烟丝,点燃。

袍哥抽上一口,任由烟雾在肺中翻滚,而后长长吐出。他看着夕阳西落,情绪似乎有些低沉:「二刀,你想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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