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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屿怕了拍他肩膀:「放心,即便你赢了我也不会怪你。对了,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幺?」

陈迹:「……」

陈屿见他不回答,自嘲的笑了笑:「见谅见谅,不该总是旧事重提。」

两人出了小瀛洲,远远便看见文胆堂外丫鬟与小厮低着头、缩着肩,噤若寒蝉。

领路的小厮停下脚步,压低了声音对陈迹与陈屿说道:「两位公子稍等,等内里平息些了小人进去通报……」

文胆堂里,陈礼钦高声道:「陈屿十二岁熟读经义,十八岁便中了进士,如今二十二岁便已迁升十三清吏司主事,乃我陈家栋梁之才。而陈迹此子生性顽劣,早年又染上赌博陋习,实在难当大任。」

文胆堂外的陈屿听闻此言,下意识转头看陈迹。可陈迹面色不改,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陈迹站在院子外往里看,文胆堂五扇朱门齐开,陈阁老穿着一身红袍坐在最上首闭目养神。

陈礼尊、陈礼治、陈礼钦分坐左右,陈问德则站在陈礼治身后一言不发。

陈礼尊开口反驳道:「三弟此言差矣,据我所知,坊间传言陈迹滥赌成性,乃是你次子陈问孝诬陷所致,此事早已澄清了,怎幺还挂在嘴上?做父亲的当为儿子鸣不平,哪有污蔑自己儿子的道理,叫陈迹听了岂不寒心?」

陈礼钦一怔,陈问孝与陈迹之事乃三房丑闻,当初云羊、皎兔登门之后,他便严令府中下人不可外传。

想来,大房早在三房院内安插了眼线。

陈礼钦改口道:「他是武将,空有一身武艺在这京城能有何用?想守业,靠行官门径可不行,得有才智。陈迹这些年不读经义、不通道理,怎可将祖宗攒下的基业交给他打理?」

陈礼尊慢条斯理道:「三弟此言差矣,若陈迹有勇无谋,只怕前几日在御前也无法全身而退。」

陈礼钦哑口无言。

陈礼治在一旁端起茶盏,好整以暇的闻着杯中龙井的香气。

他看着大房与三房争论不休,直到陈礼钦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这才慢悠悠说道:「兄长,我等在此争论无用大家都知道,你与三弟其实争的是陈迹要不要过继到你大房去,可你也没想过,陈迹自己愿不愿过继到你大房去?毕竟三弟与他才是父子,万一人家父子情深呢?」

陈礼钦闻言,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

陈礼尊倒是淡定些,漫不经心的端起手边茶盏:「那便喊他来问问。」

陈阁老眼皮都没擡一下,沙哑道:「喊陈迹与陈屿进来。」

他身边一位中年人走出门去,来到陈迹二人面前拱手:「两位公子,家主唤你们进去。」

中年人引着二人跨进文胆堂,陈迹与陈屿一同拱手躬身:「见过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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