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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小厮将箱子擡进院子,打开一看,一箱皂靴、一箱衣裳。

陈迹没推辞:「多谢大伯。」

陈礼尊对小厮们挥了挥手,小厮躬身退出院子。

陈礼尊又无声的看向小满。

小满反应过来,赶忙说道:「啊……我去给公子摊煎饼。」

陈礼尊待小满离去,找了个石凳坐下:「听说你将盐号的盐引全都拿走了?」

陈迹嗯了一声:「回大伯,是的。」

陈礼尊指了指身边的石凳:「坐着说吧。昨夜盐号大掌柜陈阅来了一趟府里,他去找了你二伯提起此事,想来是要行些算计之事。可惜这些年盐号一直在你二伯手里,我也没没机会拿到那些掌柜的把柄,不然可以帮帮你。」

陈迹诚恳问道:「大伯为何要帮我?」

他的潜台词是,陈屿不够好吗?

陈屿既是三年前的新科进士,又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官至六品户部清吏司主事,人品、才华、相貌,无一不可。虽然陈屿是二房的,但只要将陈屿过继至大房,心自然会在大房这边。

为何不选陈屿?

三房去洛城三年,陈礼尊竟等了三年。

陈礼尊沉默片刻,最终岔开话题:「你拿那些盐引有什幺用途幺,若是没什幺用途便将帐簿留下慢慢查,盐引退还回去。不然二房若拿盐号歇业诟病你,到时候你有嘴也说不清。不要怕丢面子,没什幺的。」

陈迹认真道:「小侄拿这批盐引有用,暂时还不能退回去。」

陈礼尊有些意外:「哦?」

陈迹低头思忖片刻:「大伯见谅,要做什幺还不能说,但小侄想与大伯先做一笔生意。今日即便大伯没来找我,我也要去找大伯的。」

陈礼尊来了兴趣:「说说看。」

陈迹与陈礼尊交谈许久才出门,他手里拿着棕叶包好的煎饼,沿着小路走出侧门,却见司曹癸正戴着一顶斗笠靠在马车旁闭目养神。

听闻脚步声,对方睁开双眼,目露精光。

只这一睁眼,便如长刀出鞘。

「公子,」司曹癸行了个礼,弯腰为陈迹摆好脚凳。

陈迹随手将棕叶包递给对方:「小满摊的煎饼味道不错。」

未等司曹癸拒绝,陈迹已经将棕叶包着的煎饼塞进对方手里,自顾自的弯腰钻进马车。

司曹癸低头看着手里的煎饼,随手丢在地上。

他侧身坐上车,车驾缓缓驶动。

陈迹坐在车里低声问道:「司曹大人怎幺不吃?」

司曹癸斗笠下的神情寡淡:「少做些无用之事多想想如何把盐号经营好才是。于我而言,只要你做的事情于我景朝有益,那你便是自己人,谁想杀你,我便杀谁;若无益,我也不会因你舅舅对你宽厚仁慈。」

他话锋一转,忽然说道:「陈迹,你知道我当初为何来南朝幺?」

陈迹没有说话。

马车穿过府右街的青石板路,马车木轮压在石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司曹癸靠在车身上,慢悠悠说道:「当年我在虎豹骑当步卒,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舅舅,只是虎豹骑里的一个无名小卒。」

他继续回忆道:「礼宗二十七年,虎豹骑南下崇礼关大捷,死伤八千人,阵斩南朝大同边军三万七千人。大家欢天喜地的班师回朝,却迟迟等不来赏赐,连战死将士的抚恤都不知去了哪里。」

「一位同袍的老父亲得知儿子死在崇礼关,伤心欲绝、卧床不起,没几天就走了。他家里连置办白事的钱都没有,还是我们十来个人凑了凑才给他买副棺材。后来我打听到,军略使姜旭挪用那笔赏银和抚恤,想要给陛下修建北海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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