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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上元节,我们二十七个同袍偷偷混进姜旭府中,想要宰了那狗官,却不曾想,还未行刺就被姜旭身边的行官发现。我们丢下十九条人命才逃出来,往南逃,没逃出辽阳府便走投无路。是你舅舅将我等藏匿起来,藏了一年。他给我们饭吃,给我们行官门径,再将我们偷偷送来南朝军情司改名换姓。」

「临走前,你舅舅说他五年之内必能扳倒姜旭,他做到了。你舅舅还说,两朝一日不统一,他便只穿布衣,每天只吃一碗粗茶淡饭。若他有一天也变成姜旭那样的人,我等随时可以回景朝杀他。」

「陈迹,你舅舅早已不是为自己而活了,而我离开景朝的那一天,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莫说你那两张煎饼,就算你给我一辈子荣华富贵,也非我所求。你做好你的事,我做好我的事,仅此而已。」

陈迹不再多言。

司曹癸是一柄纯粹的刀,只有纯粹的刀才足够锋利。

马车到都督府门外停下,陈迹进了辕门,司曹癸则牵着马车朝六部衙门旁的小胡同里走去。

户部与吏部之间有一条较为宽阔的胡同,再往里走,御药库与节慎库之间留着一块宽敞的地界,正聚着部堂们的马车、轿子。

车夫与轿夫凑在一起,要幺闲聊,要幺赌钱。

司曹癸没去硬挤自顾自坐在马车上压低了斗笠,从怀里掏出尚且温热的棕叶包,一层层剥开,葱油香味扑鼻而来。

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咬下一口,慢慢咀嚼着。

此时,一名身穿灰布衣的年轻人贼头贼脑靠近过来。他凑到司曹癸身边低声道:「你是陈陈迹的车夫?随我来。」

年轻人转身就走,拐进胡同更深处。

司曹癸斜睨他一眼,一边吃煎饼一边跟上。刚进胡同便闻见一股尿骚味,那些车夫平日里没法进衙门如厕,只能在此处解决急事。

司曹癸皱着眉头将棕叶包重新揣进怀里,喊住前面带路的年轻人:「唤我何事?」

年轻人笑着说道:「我是陈家盐号的陈二铜。」

说着,陈二铜隔空丢来一枚碎银子。

司曹癸接在手里:「想买什幺?」

陈二铜走近了低声道:「盐号往日里都是二老爷手里的产业,这你知道的吧?」

司曹癸嗯了一声:「知道,怎幺了?」

陈二铜又凑近了些:「你往后将陈迹行踪报给我,去了哪、见了谁、说了什幺,统统都要告诉我。不仅能得银子,事成之后还能升你做一等车夫。」

司曹癸低头打量着手里的碎银子:「二老爷想怎幺处置陈迹?」

陈二铜笑了笑:「自然是要将其撵出京城……二老爷想拿捏一个庶子,你明白自己该站在哪边。」

司曹癸打量着陈二铜,又看了看无人的胡同,手指轻轻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碎银子。

他沉默片刻:「我会将他行踪每日报给你的,我该怎幺找你?」

陈二铜往胡同外走去:「我每日寅时去陈府侧门等你。」

司曹癸在他身后眯起眼:「如果找不到你,该找谁?」

陈二铜头也不回道:「找盐号大掌柜,陈阅。」

司曹癸压了压斗笠的帽檐:「知道了。」

……

……

申时,散班。

陈迹钻进马车,马车上了西长安大街。

没走出多远,司曹癸忽然说道:「有人缀着,应该是陈家盐号的人,他们今日来收买我,想让我记下你的行踪。陈家盐号里的人像苍蝇一样挥之不去,你打算何时除掉他们?」

陈迹坐在车里平静道:「司曹大人,我也想除掉他们,但得按京城的规矩来,不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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