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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拙轻叹口气:「你是嘉宁二十四的进士?」

陈问德不知何意:「是。」

张拙回忆道:「那年会试,学政出题问策吏治。学政问,吏治之败,其根本何在?是制度之失,抑或人心之堕?」

张拙看向陈问德:「我记得你写的五百一十二字里,第一句便是『当今吏治第一痼疾,在于世家勋贵盘踞如巨木,蔽朝廷之明,夺寒士之光』。」

陈问德沉默片刻,拱手道:「张大人果然过目不忘。」

张拙轻叹:「可惜了。当年你尚有鸿鹄之志,如今却也泯然众人矣,心里只余权谋二字。」

陈问德笑着说道:「张大人,那时年少无知,我若非陈家子,只怕这辈子都与科举无缘了。在下私以为,权谋只要利他,便是阳谋。张大人,您如今距离那位置近在咫尺,怎能坐视陈家大房与齐家联姻?陈迹并非您的朋友,而是您的敌人。」

张拙朗声大笑:「陈大人,本官还没糊涂,此事怎会系于陈迹一人?便是他死了,齐家还是齐家,陈家还是陈家,你拦不住他们,我也拦不住他们。你陈家二房到底想做什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不必再巧言令色了。」

陈问德正要再辩解,却见张拙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另外诚心实意奉劝陈大人一句,这世上唯有怀抱鸿鹄之志,团结有志之士,才是唯一阳谋,其余皆为阴谋与小道。」

陈问德默然半晌,转身便走:「张大人,陈迹今日一定会死,因为现在想让他死的人太多了。」

张拙站在门槛内笑着问道:「陈大人,知道本官为何不急吗?」

「为何?」

张拙平静道:「因为本官与他共过事所以本官笃定他死不了。」

……

……

「离他很近了。」

一名游山捕猎五猖兵马蹲在一颗黄栌树旁,他的目光穿过白骨面具,低头看着地上被压弯的草茎。

山林里多得是野草,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而草茎被脚步踩踏之后,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会慢慢恢复直立。

而游山捕猎五猖兵马只看了一眼眼前的弯曲草茎,便判断,他们的猎物刚在半炷香前经过此处。

他蹲在地上,目光沿着弯折的草茎一路延伸到山林深处,仿佛清楚的看到陈迹走过的每一步。

不远处,另一名游山捕猎擡头看了一眼天色,远处日暮西斜,将山林里树木的影子无限拉长。

他白骨面具下的双眼里,野火不停跳动:「要日落了。」

蹲在地上的那位游山捕猎起身,摘下背上的白骨硬弓,随口道:「放心,日落前取他头颅。」

「取了头颅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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