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背对着两人闭目沉思。
陆谨倒戈之后,取了户部尚书的头颅一路潜逃至景朝,待他再出现已是两个月后。
为何要这幺做?
此时,陈阁老继续说道:「你可记得那位客卿身份?老夫来告诉你吧,此人原为固原边军千户,周澈。早年负伤回到京城,在陈家门下寻了一份差事。」
不待陈礼治说话,陈阁老又道:「你父亲对固原边军总兵庆文韬做了何事,你比老夫清楚。老夫不知他们为何会联手,但此事绝非老夫所为。」
陈礼治神情在烛火下摇曳不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陈阁老慢慢站起身来,回到上首的太师椅坐下:「你恨老夫抢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可老夫当时不坐,陈家又有谁能接呢?你?你不行,那时的你没资历。难不成老夫眼看大权旁落,遭人蚕食?」
陈礼治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敬恕啊,」陈阁老沙哑道:「家门里的事,斗而不破,这便是老夫容你这些年的缘由,你终究是我陈家的中流砥柱。陈迹做不了堂官,也当不了阁臣,这户部尚书的位置,老夫日后会交给你儿子陈屿。」
陈礼治面色一惊:「你舍得?为何不给陈礼尊?」
「绍甫性子懦弱无胆,撑不住我偌大陈家,」陈阁老疲惫的挥挥手:「去吧,老夫乏了。」
敬恕为陈礼治的表字,绍甫则为陈礼尊表字,陈礼治与陈迹皆未想到,陈阁老竟有意将陈家权柄交还给二房。
陈礼治起身拱手:「这些年,是小侄误会家主了,告辞。」
他转身踏出文胆堂,往勤政园走去。
管家王铎跟在陈礼治斜后方,小声道:「老爷,您信了?」
陈礼治冷笑着甩了甩官袍衣袖:「老头子给了台阶下,我难道还能不识趣?走着瞧!」
此时,陈序迎面大步走来。
陈礼治斜眼瞧他:「怎幺了,急匆匆的?」
陈序瞥他一眼:「齐家、胡家、羊家都来人了,齐家来的是齐贤书,胡家来的是胡钧业,羊家来的是羊詹。」
陈礼治挑起眉毛:「这些人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陈家做什幺?」
陈序与他擦肩而过,头也不回道:「自然是为陈迹公子的婚事而来。」
陈礼治往地上唾了一口:「呸,那小子还成香饽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