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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渡之船,还是普渡之船吗?」

道场边缘,一僧侣在大雪中赤裸上身,举着两个木鼓槌,细密的敲打起皮鼓,金刚怒目。

道场外的青铜炉鼎里,有蓝袍小道士燃上一烂高香。一烂高香便是一个时辰,若这柱高香燃尽之前回答者还没能答上,回答者便要认输,由下一人回答。

鼓停,钟鸣,人走。

僧侣之中,一位原本还在闭目枯坐的年轻僧人,手持念珠睁眼,向道场之中看去。

大雪纷飞,只见陈迹安安静静的盘坐在蒲团上。一阵风从山庄外抚来,卷着轻轻的雪粉落在他肩上、头上、膝上,一动不动。

年轻僧人轻声道:「菩萨低眉。」

说罢,又闭上了眼睛,静静掐动念珠。

道场边际的石阶上,文人雅士、灰衣僧侣、蓝衣道士,默默看着道场之中的少年郎,彼此讨论交杂。

石阶上的小道士挠头:「张黎师兄,我觉得普渡之船当然不再是那艘普渡之船了。」

另一名小道士说道:「不对,还是那艘普渡之船!」

「没那幺简单,且听听和尚们怎幺答,」张黎直勾勾的盯着陈迹的背影,一时间没敢草率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道场之中,蒲团上的僧人缓缓开口:「普渡之船不再是普渡之船了。

《坛经》有云,有情众生的本义是自性,也就是灵魂,无情众生的本义是物象,

通俗讲也就是组成部分。此普渡之船换船板等于换物象,换了物象,普渡之船自然不再是普渡之船。」

道场边际的台阶上,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张夏扶著白鲤站于一旁,紧锁眉头。

世子好奇问:「怎幺紧锁着眉头?」

张夏迟疑道:「我看了数十场辩经,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哪个问题如此众说纷纭,你看,连那些和尚都未必认同他们三师兄的论点。」

世子无聊道:「这般辩经皆是空谈,全看谁更能狡辩而已,对百姓社稷无益张夏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辩经是有裁判的,众人将目光投向石阶之上的文人雅士,一位儒衫中年人摇了一下手中铜铃,朗声道:「发问者,可有答?」

话音刚落,陈迹低垂眼帘,头也不擡开口问道:「那若是我只单单换一块船板,也是换了物象,普渡之船还是普渡之船吗?」

僧人一惬:「这————」

他皱眉苦思,回忆经卷来佐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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