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纳失笑道:“岂有此理,这是受贿吗,操之的礼我有何收不得。”
陆葳蕤捧着那日记书册,听张姨与爹爹说笑,心下既羞又喜,爹爹这是把陈郎当作子婿了——
张文纨笑着起身道:“夫君陪我去看看操之送来的北珠,北珠稀有,给道辅镶一粒在帽檐上。”陆道辅就是张文纨年初所生之子,白胖可爱。
陆纳夫妇走后,书房里侍候的小僮也退出去了,室内只有陈操之和陆葳蕤,但二人也只是执手细语而已。
陆葳蕤向陈操之细说了那日去乌衣巷探望谢道韫的经过,说到她心情激荡之下说让谢道韫嫁给陈操之的事——
陈操之伸指在陆葳蕤娇嫩的唇上轻轻捺了一下,意含责备道:“怎么说这个话,就算你二伯父不准许,我也一定要娶你。”顿了顿,低声道:“我们可是有夫妻之实的。”
陆葳蕤脸烫得不行,低声道:“陈郎,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我是要嫁陈郎的,但是请陈郎一定治好谢家姐姐的病,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只有陈郎能治好谢家姐姐的病,治好了我才安心。”
陈操之轻叹一声,说道:“葳蕤,你若心里有委屈就对我说,我不愿意你克制自己,显得很大度的样子。”
陆葳蕤双眸亮晶晶地望着陈操之,道:“我是真心这么想的,我自幼不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也许是从来没有人和我争过什么东西吧,我也不愿意与人争,那谢家姐姐也没有要把陈郎从我这里夺去呀,若谢家姐姐一病不起,那倒是真的把陈郎的心永远的带走了。”
陈操之微笑起来,凝视着陆葳蕤,忽然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这个让他爱得心疼的女郎啊,既纯真又敏感,既善良又聪慧——
离开陆府时,陈操之请板栗帮他在里坊间追查一下有关燕国清河公主要嫁他的传言是从哪里流布出来的,没想到板栗当时就答道:“是那些鲜卑人自己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