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怎么办?出战吧!”
“我说了不急!”
“蒋庆之,若京师有失,老夫定然要与你拼了!”
老元辅须发贲张,看着威风凛凛。
蒋庆之拿出药烟,慢腾腾点燃。
吸了一口。“担心你儿子?”
“老夫担心陛下!”
“我的娘子在京师待产。”
严嵩面色稍霁,“那你有何手段御敌?”
“在来的时候,我每到一处就威胁了一番地方将领,令他们淘汰老弱,把精锐挑出来,尽数去乱岭关。”
蒋庆之深吸一口药烟,呼出烟气,“至少万余精锐,加上燕山前卫……”
“守关足矣!”老元辅笑着指指蒋庆之,“就喜欢卖关子。”
“不是卖关子!”蒋庆之眯着眼,“此战关系重大,我断定俺答会分兵南下,乱岭关便是重中之重。万余地方精锐不足为凭。”
“你担心……是了,若是俺答不管不顾,倾巢南下,那些所谓的地方精锐怎会是敌手?”严嵩一怔,“如此,还得要出战。折腾来折腾去,何必呢?既然决战不可避免,那就及早出战就是了。”
“老严……别瞪眼,我叫你老严是亲切。”蒋庆之抖抖烟灰,“决战是必须要决战,可时机却很关键。”
“老夫听着呢!”严嵩吸吸鼻子,觉得那股子薄荷味不错。
“俺答大军压境,迫不及待便分兵南下,这便是担心粮草不济。若我当时就应战,那就正中其下怀。老严,用兵之道,最要紧的不是什么聪慧,而是……莫要跟着对手走。”
“他打他的,你打你的?”
“看,你老严也有用兵天赋不是。别打!”
蒋庆之退后一步,避开了老元辅的老拳,笑了笑,“此战的关键便是乱岭关之战。”
严嵩虽说不知兵,但此刻也明白了蒋庆之的打算,“若敌军偏师无法突破乱岭关,俺答就算是无功而返,军心士气自不必说,到了那时,何时决战就在我等手中,这便是你所说的主动权。”
“没错。不过老严你小觑了我。”
“什么意思?”
“乱岭关我不但要挡住俺答的偏师,且要让其大败!”
严嵩定定看着蒋庆之,“你莫非有什么手段?还是说……你对燕山前卫信心十足!”
“我只是多了个人。”
“谁?”
“裕王!”
“蒋庆之,老夫和你拼了!”
……晚些,面红耳赤的老元辅戟指蒋庆之,“那是皇长子,是国本,若是出了意外,景王将会成为士大夫们的玩物。要么低头,要么……就等着被压制!帝王被压制……这个天下,怕是要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