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述桐十分天真地问了一句,顺便用手弹了弹青蛙,妙蛙种子咧着一张大嘴,朝驾驶座上的男人发出无声的嗤笑,杰尼龟和皮卡丘都达不到这种效果,某种意义上还真买对了;
可它是笑了,宋南山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烟头被意兴阑珊地扔在地面上,随即熄灭,宋南山默默升上车窗;
张述桐心说抱歉,等我忙完了这阵我买啤酒,咱们师徒二人坐下聊聊,绝对听你吹一夜,接着他系好安全带,等着老宋点火;
然而汽车没有发动,宋南山只是看着那只青蛙,好半晌才说:
「她去世了。」
张述桐系安全带的手愣在原地,很想笑着说一句老宋你能不能敞亮点,别因为分手了就编排人家姑娘,多败人品……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在黑暗中看到男人那张面无表情的刚毅的脸,发出的声音感情很少:
「就是买这只青蛙那天,我晚上没送她回家,她被车撞了,等我第二天知道的时候……你应该能明白吧。
「所以我跟你说,人不要在有能力握住什幺的时候放手,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他说到这里张了张嘴,还想说什幺,但又什幺也说不出,干脆拧干收音机,收音机的银色面板已经掉漆,这时候里面还是放着顾秋绵挑出来的那张碟子,他们两个不知道聊了多久,久到里面曲子已经循环了一遍,当初是如烟,现在还是如烟。
清脆的雨滴中,张述桐听清歌词是这幺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