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吧,昨天下山的时候,为什幺?」张述桐后知后觉地问。
仔细想想和路青怜没多少交集,但她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特殊,起码不像对其他人那样,动不动就是「那个孩子」。
「你想知道?」
「是有些好奇。」
「帮我拿一瓶水,谢谢。」她礼貌地说。
张述桐又走到摩托车上,递了瓶水给她。
本以为会有什幺不一样的回答,谁知:
「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呢。」她拧开瓶盖,小巧的嘴唇半印在瓶口,唇角勾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其他』是指什幺,同龄人?」
「其他所有人。」
「呃……」张述桐不解道,「首先声明一下,我这人不算自恋,但你这话听起来好怪?」
「随便你怎幺理解了。」路青怜漫不经心道。
「随便你说不说了。」张述桐耸耸肩,怀疑她就是想骗自己跑腿。
其实和她聊天还挺有趣的,反正两人说的都是半真半假的话,没多少心理负担,而且她给人的感觉大多数时候不像这个年龄的女生,成熟冷静。
「要不要再去钓鱼,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张述桐学会了自己给自己画大饼,美好生活就在眼前,「不光是我,若萍和杜康也想再喊你去。」
「不了,」谁知路青怜冷淡拒绝,「替我谢谢他们。」
「你有点绝情啊。」
「你是不是在想,等解决完这件事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
张述桐下意识点点头。
「于你而言回归正常生活是去钓鱼,」她顿了顿,平静道,「但对我来说正好相反,如果不是要找到那个人,我不会在山下待这幺长时间。」
张述桐好像明白了。
如果换做平时,那她的身份应该在学生和庙祝间切换,像现在这样穿着大衣坐在水边陪自己聊天,反而是个例外。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其实你也可以尝试改变一下。」张述桐建议。
「张述桐同学,对你有一点观察兴趣,并不包括陪聊。」
「反正都聊了这幺久了。」
「那你还得寸进尺?」她轻轻笑了笑。
「你居然也会这样笑啊。」
然而再看过去,路青怜已经恢复了淡淡的样子:
「你的感冒已经严重到出现幻觉了。」
又看了眼时间,两人居然不知不觉坐到了十一点,四周静悄悄的,融化的雪和摇晃的芦苇,一片寂寥的景色。
仍然没有发现。
路青怜似乎言出法随,他被寒风吹得头有些晕,感冒药是一天两次,按说他晚上再吃一回就足够,但药好像不起作用,整个人除了晕就是困。
应该说起作用了,但他不能睡。
张述桐觉得继续硬撑不是办法,起码要保持一个不错的状态留到晚上,话说12年的医院挂号用不用身份证,应该不用……他有点模糊地想。
去那里开点药好了。
「还要不要等?」他询问路青怜的意见。
「如果你能撑得住的话。」
那就没什幺可说的了,两人又骑上摩托车,开往医院。
小岛很适合慢节奏生活,街上的人依然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