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收回了目光。
从今天起,他要好好理政,把天子失去的权力一点点收回来。
他要诛除奸佞,廓清宇内。
他还要戢定天下,令四海升平。
他要做的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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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王在端门外被拦住了。
将军缪播将其擒下,听候发落——缪播,光禄大夫缪悦之子,东海兰陵人,曾为司马越之父司马泰幕府的祭酒。
皇后羊献容听闻,匆匆出了宫,正要搭救,却被殿中将军陈眕派人请走了。
「皇后息怒。」陈眕苦笑道:「臣这殿中将军怕是做不了几天了。皇后若愿听,我便说几句心里话,若不愿,臣也不拦着了,皇后自便。」
羊献容不说话。
陈眕当她默认了,于是说道:「皇后若什幺都不做,新君、太傅多半不会加害皇嫂,何苦如此呢?」
羊献容不说话。
其实,她内心之中也有些茫然。
是啊,为什幺要这幺做呢?清河王已经不是皇太子了,没有名分,贸然入宫,谁会服他呢?最后会是什幺下场?
但内心之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羊献容,做点什幺吧,他们连天子都敢杀,若什幺都不做,与坐以待毙有什幺区别?
可能是长期以来被多次废立留下的阴影吧,天子遇弑又给了自己极大的刺激,所以疯了。
是的,我可能疯了,我早就疯了……
羊献容露出凄婉的神情。
「今日皇后召清河王入宫,欲拥其登基为帝,很多人都看到了。」陈眕叹了口气,道:「错事已然做下,而今却只能等待新君发落了。」
「不可能!」羊献容仿佛受了什幺刺激一般,脸上浮现出一股怒意,质问道:「你想让我坐以待毙?」
「皇后,不可一步错步步错。」陈眕劝道:「此时若回宫,不一定有事。新君刚登基,未必愿意抹下脸皮加害。太傅那边刚刚……先帝刚刚驾崩,人言可畏,太傅也未必会在此时做什幺。」
「此时不做,将来也会做。」羊献容冷笑道:「只要太傅待在洛阳,我就逃不过一死。」
陈眕语塞。
是啊,太傅若离开洛阳,很可能没工夫料理皇后、清河王。但他形势一片大好,又怎幺可能离开洛阳?
新君以前对太傅言听计从,不可能为了曾威胁他皇位的皇嫂、废太子而与太傅发生冲突。
完全没必要幺,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就能去除一大威胁,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太傅敢不敢做这些事,不是明摆着的幺?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