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柴常检。」秦宝认出了此人。
「是他。」张行心中微动,忽然想起一事。「秦二郎且回去,我去修业坊,看看刘坊主那些熟人是否安泰。你去帮忙买些热食,在我那里等我回来。」
秦宝会意,直接打马过河。
张行也直接勒马,缓缓沿着自己最熟悉的一条路,往修业坊北门而去。
抵达此处,已经快到傍晚,修业坊也早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好在此处也有不少靖安台的人,倒是方便张行出入。
进入坊门,转入一侧也被封住的刘坊主家中,内中空空荡荡,张行就地叹了口气,居然没有任何惊疑。
「兄弟。」
张行转身拽住一名锦衣巡骑。「这坊主是什幺罪过?」
「不大晓得。」巡骑扫了眼对方身上的污渍与血迹,语气立即变得和缓起来。「怎幺兄弟认得此人?」
「转入锦衣前曾做过这一带的净街虎,就在此处住过,认得这个坊主。」张行有一说一。「我今日本在正平坊,刚刚过桥时听到消息,专门来的。」
「正平坊……」
对方话到一半便叹了口气,然后压低了声音来对。
「兄弟,我也是刚来,委实不知道具体原委,但据我所知,张尚书根本就是在坊门这里被高长业拿下,再宛如囚犯一般押送回府,然后在十字街上行刑的……既是这般,你这个旧识又是北门坊主,便不是有勾结,也是一时遭了殃被逼着开了门做了埋伏时的从犯。」
张行听到这里,也只能颔首。
「而你再想想,死的是刑部主官,又是南衙新贵,通着天的……那无论你那熟人是哪一个分处,怕都没个好,也就是家人能不能保的区分……你就不必做他想了。」同僚诚恳劝顾。「早些回去,睡一觉,万般艰难,明日再说吧!」
张行点点头,却只是继续来问:「没别的意思,只是见一面,知道个结果就行……兄弟可知道他们大概关在何处?」
「这个简单,所有人犯,都在十字街口,既没逃窜,也没有转运出去……你去辨认一下即可。」
「中丞走了吗?」张行点头,忽然又问了一个莫名问题。
「拿下人犯后,下令收了张尚书尸首直接入宫了,不然也不至于将人犯不三不四的放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