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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就这样吧,还是不改了。」朱翊钧虽然承认自己的不切实际,但还是不想改,这个词也不是朱翊钧首创,是《诗经·大雅·抑》中的质尔人民,谨尔侯度,用戒不虞,意思是诸侯要安顿好支持你的人,谨守法度不要任性,以防祸事突然生。

「那就不改了。」侯于赵也觉得没什幺必须要纠正的,反正执行上,还是王民,王,使臣服。

侯于赵跟皇帝说起了辽东的趣事,这对于深居皇宫,被束缚在皇位上动弹不得的朱翊钧而言,是新奇的见闻,他需要坐在皇位上,坐在黄金马桶上,镇压异空间四大邪神。

「李成梁把人称之为牛马?」朱翊钧眉头一挑。

侯于赵点头说道:「是啊,至少宁远侯没有把人当草芥,在臣看来已经是极好了。」

牛马要给草料,尥蹶子的时候也要安抚,生病的时候,也要看病,需要繁衍的时候,还要拉去配对,把人当草芥,那才是肉食者之鄙,把人当牛马在侯于赵看来,已经是仁慈了。

朱翊钧这才知道,这种比喻手法,明朝就已经有了,用牛马比喻于生活所迫不得不供人驱使从事艰苦劳动的人。

那百姓到底是做草芥好,还是做牛马好呢?朱翊钧说不上来,至少牛马还能吃得上草料。

侯于赵离开了皇宫,庆幸自己大难不死,没有按时觐见,非但没有招致天子的雷霆之怒,相反还在宫里蹭了顿饭,这够他和李成梁吹好几年牛的了,而且自己的奏疏,引起了陛下的重视,陛下亲自提了奏疏的名字,并且给了批注。

侯于赵很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圣眷正隆,但也就是意识到了,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他其实不怎幺会使用这些圣眷,结党营私?僭越威福之权?为非作歹?好像还不如垦荒种地有趣。

在吏部领了新的官服和印绶,在内帑领取了皇帝给李成梁的赏赐之后,侯于赵就欢天喜地的回辽东继续垦荒了,他要做的事和过去没什幺不同,都是锄大地,他也不认为获得了圣眷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更多的变化。

侯于赵感觉是对的,因为他之前一直是圣眷在隆,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王崇古是很羡慕侯于赵的圣眷的,当然他也认同陛下给这种恩泽,因为给侯于赵,侯于赵这种人,拿着也不会做什幺,侯于赵其实就是大明许多循吏的缩影,没那幺多野心,只是踏踏实实做事,是值得这种恩泽的。

「工兵团营已经开始修建绥远驰道。」文华殿内,王崇古汇报了工兵团营的进展,沿着官道驿路修建驰道,已经是进行时,而不是筹备了,七万的熟练工匠已经开始修桥铺路、铺设道碴,而且相应的石灰厂、钢铁厂等诸多官厂,也开始了营造。

已经筹备近一年的绥远驰道动工了!

在未来三到五年的时间里,绥远都是一个大工地,而这种建设,有利于大明对绥远的王化,也有利于绥远的矿藏入腹地,煤铁铜银,都是北方的矿产资源,为实现煤银对流夯实了基础。

煤银对流将是大明极为重要的一个循环,北方获得白银后,更好的获得南方的手工业制品和粮食,以后南衙的士大夫也不能再大叫,北方都是赔钱货,应该精算掉,因为煤铁铜银都是刚需之物。

「陛下,臣以为,理当煤钢联营和专营。」王崇古终于对煤下手了。

盐铁专营,一直是历朝历代聚敛的利器,大明围绕着盐制定了盐引制度,但是铁自洪武年间革罢十八处官厂后,就只有铁课,就是向民间征税用以国用,没有铁器专营。

盐引制度在弘治年间已经败坏到几乎不能用的地步,而盐引更多的是一种货币的补充在使用。

煤钢联营和专营,是王崇古在官厂团造的基础上的主张,没别的目的,就一个,那就是赚钱。

这种重资产的投入,不是一家一户的势要豪右们能够做到的,同样其利润之厚,也不方便被势要豪右所掌控,一如汉初,七国掌控铸币权,搞了七国之乱出来。

更加明确的讲,煤钢,是暴力的一种。

「次辅所言有理,诸位明公以为呢?」朱翊钧看向了文华殿内其他廷臣,一旦确认煤钢专营,朝廷与民争利的大势已定,所有廷臣皆是聚敛佞臣。

「朝廷在干涉之前,煤钢没有专营,我也没看到煤钢有什幺成规模的生产,专营吧。」王国光代表户部做出了表态,大明两百岁了,之前朝廷不干涉的时候,也没有形成任何的产业规模,门头沟挖煤,狗都嫌弃。

无形的大手在理论上,看似是完美的,但一旦照进了现实,就发现肉食者鄙,目光短浅这句话才是践履之实。

「我同意。」工部尚书汪道昆自然是鼎力支持,这增加了工部的话语权,无论日后谁当大司空,都得感谢郭朝宾、汪道昆这两个工部尚书做出的努力,让工部不再是朝廷的透明人。

「两宋煤专营一斤煤两百文,朝廷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我唯一要说的,我赞同。」海瑞看了一圈代表都察院进行了表态,作为监察、纠错力量的重要构成,都察院会行使职责。

大明民用煤六文一斤,已经很久没涨过价了,虽然现在加入了黄土的蜂窝煤,也是六文一斤,看似是涨价了,但蜂窝煤的燃烧更加充分,是技术进步,不是涨价。

兵部尚书曾省吾颇为认真的说道:「官厂内部和周围的赌坊要完全禁绝,辛辛苦苦赚点血汗钱,都扔到赌坊里,被这些势要豪右的走狗们用骰子朘剥,是不允许发生的事,厂中法例办,理应加大力度,查到就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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