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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克生立刻喝止了他们:「你们干什幺?她的猪也是来看病的,你们休要胡来!」

帮闲们梗着脖子,既不顶嘴,也不理睬。

周骥摆手制止了帮闲。

路口有锦衣卫、兵马司的士兵巡逻,他不敢将事情闹大。

恶心人就足够了,不能演变成斗殴。

「许相公,本世子当然要看病的。」

为了恶心许克生,周骥决定委屈一下自己,转头吩咐帮闲:「路口有家酒馆,你们去那等着爷。酒钱算爷的!」

一群帮闲心里很美,但是面子上都很委屈、很不舍地走了。

只有方香永留了下来。

~

许克生径直走向那头肥猪,只是看了一眼就告诉老嬷嬷:「回去用柳树叶熬水,给它喝两次就好了。

!!!

周骥的脸色变了,一头猪竟然比本世子优先?

袖子里的拳头捏的咔叭咔叭响,周骥怒了。

但是也就怒了一下,然后就松开了拳头了。

好吧,惹不起你!

本世子忍了!

老嬷嬷急忙点头记下,然后摸出一个钱袋子:「相公,多少钱?」

周骥怪笑道:「本世子看病是一贯,你说你的是多少?」

许克生瞥了他一眼,「世子殿下,医人和医兽价格不能直接对比。」

周骥:

,口误!

将自己和猪对比了!

老嬷嬷吓得脸都白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许克生:「相公,老身的这头猪也不值一贯。」

许克生笑着冲她摆摆手:「老人家,今天不收诊金,快牵着猪回家吧,天不早了。

看的出来,老嬷嬷是城外进来的,现在回去,天黑前应该到家了。

老嬷嬷掏出两文钱,也被许克生婉拒了。

老人家连声道谢,牵着大肥猪欢天喜地地走了。

~

许克生转身就朝家里走去。

方香永急忙叫道:「许相公,世子爷的病还没看呢?」

许克生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是在帮他看吗?」

方香永:

竟然一个人都不能留,其实他心里的酒虫也动了。

其他帮闲都去喝酒了,他想去,但是眼下还是要表演一番的。

周骥咳嗽一声:「老方!你也走吧。

方香永怎能放弃这次表现的机会,委屈道:「世子爷,您一个人在,学生不放心。」

「"

许克生继续朝家里走,眼看要进了角门。

周骥无奈,只好呵斥道:「快滚!本世子要看病!」

「世子爷,学生去酒馆,有事一定叫一声,学生立刻过来。」

方香永这才拱拱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但是码头并不安静,除了许克生、周骥,还有一群卸货的汉子,他们吵吵嚷嚷,嗓门一个赛一个的大。

~

不知道何时来了一个矮壮的中年汉子,抱着胳膊,远远地站在一棵柳树下看着他们。

许克生看向周骥,沉声问道:「世子殿下,真的要请在下给你治病?」

周骥点点头,懒洋洋地说道:「这不废话吗?本世子一路走过来,脚底板都要起泡了,难道是来一日游的?」

许克生点点头:「好吧,咱先给世子把个脉。」

周骥将右手伸了过去,许克生左手托出他的右手腕,右手搭过去两个指头。

只是听了几个呼吸,许克生已经知道了问题所在。

周骥除了肾虚,还真的有病。

「世子殿下哪里不舒服?」

「许相公,不瞒你说,就是痔疮。太医院的几个废物都治不好,只好麻烦你了。」

许克生忍忍心中的怒火,自己乡试在即,不想徒增是非。

他决定再给周骥一次机会:「世子殿下,太医院的杜御医治疗这种病十分拿手,听他的就能治好。」

周骥摆摆手,不屑道:「他没用的,找他看了几次,没多久就会复发的。」

许克生看着他脖子上的汗渍,一个世子还这幺邋遢,还真是头一次见。

周骥复发,估计和不讲卫生有很大关系的。

之后,周骥又拱拱手:「许神医,还请你施以援手!一贯诊金没有问题。只要能治好,十贯都可以。」

中年汉子大声喝彩:「十贯?世子爷大气!」

周骥疑惑地打量他一番,是个陌生的面孔。

那人穿的是青衣,周骥以为是谁家的仆人或坊里的帮闲,就没有理睬。

许克生也不认识那个汉子,只要不是周骥的手下就没问题。

见周骥铁了心要「治病」,许克生便不再心软:「世子殿下坚决要找在下看病,在下也不推辞了。只是在下的医术很一般,能不能治好不敢保证啊。」

周骥见他答应了,当即心花怒放:「放心治!咱信你!治不好也没关系,咱改日再来!」

许克生呵呵笑了,「世子殿下有信心就好办了。」

~

许克生从医疗包里拿出一叠纸,还有笔墨。

纸上已经有了一些条款,许克生先填了一些空,然后递给周骥:「世子殿下,请将这份协议签了。」

???

周骥再次满头问号,本世子第一次听说,看病还要签协议。

柳树下的汉子却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这个协议老公爷好像也签过的,不过那次是治马。

周骥看了一眼:「治疗协议及知情同意书?」

他抖抖纸张,疑惑不解道:「许相公,这是为何?本世子是看病的,签这个干什幺?」

一贯诊金!

赶走帮闲!

现在又要签什幺劳什子协议!

周骥已经被这些意外搞的要崩溃了,看个病而已,你搞这幺复杂干什幺?

换了一个医馆,本世子早将店铺给你砸烂了!

许克生笑道:「世子殿下签了字,在下才能给世子看病。」

周骥不敢大意,急忙看了一遍。

开头都是一些套话,医患彼此尊重,互相信任。

最后说了一些手术风险,正是许克生刚刚填上去的。

周骥看了一眼,发现后果很吓人,竟然有烂一个大洞的可能。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阳光火辣辣的,但是他通体生寒。

不过他还是坚持看了下去,也不认为会有这种结果。

自己他是侯府的世子,真的治出了问题,谁也包庇不了许克生。

「许相公的一笔小楷真工整。」

周骥还不忘记夸奖一句。

看到最后,他的脸皮抽了抽,收费都写上了。

诊金一贯、治愈十贯,金额、缘由都记的十分清楚。

他想解释「十贯」只是一句客气话,但是最终还是咬咬牙认了。

身为纨绘,不能被人误会没钱。

最后他接过毛笔,爽快地签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将协议还给了许克生。

周骥不在乎什幺协议,只要臭你一次,给咱开了方子就好。

改天就说没治好,再来臭一次。

你看还是不看吧?

缴纳了一贯的天价诊金,复诊是必须的吧?

这官司就是打到御前,咱也是占理的。

周骥还不忘嗤笑道:「本世子知道放印子钱需要签协议,还第一次知道看病还要签协议的。」

许克生小心地收起协议:「世子殿下,这是新兴的习惯,以后就会习惯的。」

~

周骥前几日换药,都是帮闲给涂抹的。不仅没人抱怨,还都争着抢着要做。

周骥当然知道,他们是为了傍上江夏侯府的权势,在极力忍耐心中的恶心,还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相信许克生没有那份忍耐的功力。

周骥越想越兴奋,已经开始期待许克生恶心、呕吐的样子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许相公,去贵府上?」

许克生摇摇头,」世子殿下,外面风轻云淡,正是看病的好地方。」

???

周骥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看病和云彩有个毛的关系?

许克生指着一旁的木架子道:「周公子,请在那边站好。」

岸边有两排木架子,齐腰高。

周骥没有反对,顺从地走了过去,只要达到目的,在哪里都可以。

对他这种没皮没脸的人来说,不存在走光的说法。

许克生指挥周骥趴在木架子上:「世子殿下,趴稳当了。」

周骥以为戏肉就要出场了,当即兴高采烈地答应了,「放心吧,本世子一向都配合医生的要求。」

许克生笑道:「配合当然是最好的了。这样的患者,医生也喜欢。」

两人有说有笑,柳树下的汉子都看懵了,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是两个好友在谈天说地。

但是汉子看的出来,他们两人都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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