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书,你是年轻人,脑子好使,与我一同回去,将此战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陛下。」
梁三思闻言,脑袋是彻底岩机了。
他原本以为周世昌大义凌然的样子,能是个忠臣,没想到也是个临阵脱逃的货色。
他自己准备逃跑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拉上自己。
「我我—」
梁三思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红着脸说道,「好,下官这便与相公一同回朝。」
「定要向陛下参他鬼名宏烈一本,若不是他轻兵冒进,我军怎幺会遭遇如此惨败啊。」
周世昌在一旁连忙附和:「是啊,老夫当时就劝说他慎重考虑再行动,可是他一贯独断专行,
根本不听老夫的啊。」
「走,咱们这就回去。」
周世昌说着,便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三人也先后乘坐马车,悄悄地离开了大营。
不久后,北方大地上响起了铁骑轰鸣。
鬼名宏烈安排留守克夷门的副将急匆匆地闯进了大帐,大声喊道:「相公,相公,不好了,北疆军—.」
他话还没说完,便愣住了,大帐之中空无一人,根本不见中书令周世昌和另外两人的身影。
副将心中咯瞪一下,赶忙叫来侍卫问道:「三位大人哪去了?」
侍卫慌张地说道:「三位大人刚刚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
「什幺?」
「该死,他们竟然、竟然———
副将狂怒,一拍桌子,哪里还不明白,这些人是跑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空荡荡的大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轰轰轰轰~」
克夷门北,远处的大地上忽然响起了低沉的轰鸣声,那声音如同闷雷滚动,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地平线上,赤色的日月战旗如潮水般涌动,赤色的甲胃在阳光下如血海波涛。
李东江率领第二镇作为先头部队,重回克夷门,列阵待发,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而鬼名宏烈带走的两万多骑兵,全都是克夷门的精锐,
此时留下的大都是老弱病残,他们本就因败兵的消息而惶恐不安,看到北疆大军这般气势,更是慌乱得手足无措,握着兵器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北疆军来了,北疆蛮子真的来了。」
「怎幺办啊?」
「他们会把我们全都杀死在这里的。」
「我不要死,我要回家。」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忽然大喊:「你们看,那是什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北疆大军前方树立起了三根旗杆,中间的旗杆上吊着一个人。
虽然距离尚远,但那熟悉的身形让不少士兵心头一紧。
左右两根旗杆上则挂着两条竖幅,分别用汉文和党项文写着几个大字一一「鬼名宏烈在此」。
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一道惊雷,让所有夏军士兵都惊呆了。
「是大帅!」一个士兵失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真的是大帅!」
「大帅被北疆军活捉了,咱们怎幺办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士兵们面面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连主帅都成了阶下囚,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又能抵挡多久?
有人扔掉了手中的兵器,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有人则互相拉扯着,想要往后退去。
就在这时,北疆军的进攻开始了。
「开炮。」
「轰轰轰轰~」
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在夏军的人群中炸响,铁钉、碎石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西夏士兵们本就人心惶惶,无心作战,此刻又被这恐怖的威力吓得魂飞魄散,不少人开始趁乱向山道深处逃跑。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逃跑的队伍,原本就混乱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三轮轰炸过后,震了夏军胆魄。
穿着全副甲胃的李东江拔出骑兵刀,大声喝道:「进攻!」
「杀~」
第二镇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杀出去,马蹄声震耳欲聋,卷起漫天尘土。
「杀」
「占领克夷门。」
由于夏军士气大跌,北疆军所遭遇的抵抗强度大大减弱。
骑兵们很快便冲上了山头,与残余的西夏士兵展开了近身厮杀。
有些西夏士兵早已没了斗志,转身就逃。
但也有一些老兵坚守阵地。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兵,凭藉着丰富的经验,躲过了一名北疆骑兵的劈砍,反手一刀砍向骑兵的马腿。
战马吃痛,嘶鸣着倒下,将骑兵甩了出去。
老兵刚想上前补刀,却因体力不支,动作慢了半拍,被另一名赶来的北疆士兵一枪刺穿了胸膛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枪尖,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最终缓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