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地主士绅们的钱財並不多,整个南阳府加起来也不到千方两。然而他们粮仓当中的粮食却著实不少。那一座座高大的粮仓,宛如小山一般,装满了金黄的稻穀和饱满的麦粒。
高大壮他们看到这些粮食比看到银子更加欣喜若狂。他们当即组织民夫,分两批向中原转运了200万石粮食。
运输队伍浩浩荡荡,一辆辆马车满载看粮食,在泥泞的道路上缓缓前行,扬起阵阵尘土。这些粮食有力地支援了中原战场,为前线的战士们提供了坚实的后勤保障。
不过,正因为南阳这两次运粮食,都督府再次下达命令,要求他们想办法运输更多的粮食去北方。这道命令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了高大壮等人的心头。
此时,高大壮、陈子昂、郑心泉、洪承畴四人围坐在知府县衙当中。
屋內,烛火摇曳,映照著他们凝重的面容。高大壮率先开口道:“都督的先锋大军已经攻破顺德府,现在正在进攻大明的保定府。我大同军20方大军已经逐步包围京城,这场大战已然快接近尾声,北方即將被我大同军攻占。”
陈子昂等人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都露出激动的神情。这场战爭进行得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顺利,大同军已经占据了大明的半壁江山。而自古以来都是北方政权统一南方政权,只有明太祖是一个例外,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同军统一天下,心中充满了懂憬和期待。
然而大壮语气沉重地说道:“但北方的局势却不容乐观。山西、河南、山东、直隶四省的流民已经超过了260余万,都督府预计整个北方的流民估计超过300万了。
现在春节刚过,这意味著我大同社要养这些人到秋收。这些流民即便每人一升口粮,一日就要消耗三万石的粮食,到秋收就要消耗900万石粮食。”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著沉重的压力。
“这还是最好的预计,”高大壮顿了顿道,“但这十几年来老天爷的脾气可不好,如果北方再遭遇灾害,情况將不堪设想。而且北方已经没有地主士绅,我们连清洗地主士绅获取粮食的办法都用不上了,如果中原再饿死百姓,那就是我们大同社无能,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督府在中原缴获的粮食比我们预计的要少。湖广是中原的粮仓,所以都督表扬了我等送粮,但要求我们今年最起码购买到四百万石粮食。”高大壮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
其实这是徐晨主动要求的。从地主士绅抄来的粮食虽然不多,但如果省著点吃,也足够整个北方的百姓维持一段时间。
但现在是明末,北方没有灾情简直是痴心妄想。偏偏徐晨对明末这段歷史不太关心,他自己翻遍了脑海,却没有太多关於崇禎5年北方灾情的资料。
所以他不得不未雨绸繆,想办法多弄一些粮食作为储备,以应对未知的灾情。即便知道南阳府已经提供了200万石粮食,他还是强人所难的要求高大壮他们想办法多弄一些粮食。
陈子昂皱著眉头道:“现在襄阳府对我们如临大敌,商道已经断绝了一个多月。想要他们主动贩卖粮食给我们只怕很难,还不如直接占领了湖广行省,如此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北方缺粮的问题。”
高大壮无奈地嘆了口气道:“现在整个襄阳府只有一些乌蓬小船,靠这些船我们的士兵如何渡过汉水?汉水可不是黄河,冬季也不会结冰。”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原来第三师打到南阳府的时候,镇守在此的明將左良玉被他们击败之后,犹如丧家之犬,当即往南方继续逃离。
他为了自己能够顺利逃脱,把整个南阳府的大船全部搜刮在一起,用来运输自己的部下到襄阳府。而多余的残次船只也被他烧得一千二净。
当江面上瀰漫看浓浓的黑烟,让高大壮他们无比悔恨,早知道会如此,还不如在战场上杀了左良玉他们。现在第三师的战士们虽然有心杀敌,但却被这宽广的长江挡住了去路,只能望洋兴嘆。
郑兴泉思索片刻,提出建议:“现在打造战船,等战船足够,我第2师的战土再杀过汉水。”
洪承畴却苦笑著摇了摇头,说道:“战船不是那么好打造的,从砍伐木材到最后打造战船成功,一般要用3-5年时间。而且陆战和水战完全不同,我军战士在地面上可以打得过明军,但在战船上就未必了,这又要训练水师,这一训练没有两三年时间根本形成不了战斗力。
当年蒙古人想要攻占襄阳城都了十几年时间,我们要从头开始,那基本上完成不了都督府的任务。”他的分析入情入理,让大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