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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登哑然,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是祖泽润,以前他们在辽东这么干,现在到了金陵城还这么干,真可谓是家学渊源。

高登道:“你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吧,这些人吃人不吐骨头,你当心钱没赚到,一家老小命却没了。”

韦富道:“我知道,所以我打算把家人带到江北去,到扬州去落户,”

高登惊愕道:“大同社不追究你的罪责吗?”

韦富道:“那边说了,只要我帮著他们招募船工,就不追究我们家的事情,江北更稳定,而且大同社也支持开作坊,没那么多贪官污吏,也没那么多税收。”

高登道:“既然你已经打算落户扬州了,为什么还要攀上祖泽润?”

韦富道:“自然是贩卖私盐利润高,只要在长江两岸走一趟,就有10倍的利润,天下间还有比这更赚钱的买卖吗。”

高登愕然,韦富果然不值得一丝同情。

大同八年(公元 1632年)5月 3日。

金陵城的文华殿內灯火通明,官员们忙碌地进进出出,脚步声和低语声交织在一起,每个人都异常忙碌。

侯恂、文震孟等朝廷要员拖著疲惫的身躯,即便到了深夜仍在处理公务,他们满脸疲惫,但眼下南明纷杂的局势,容不得他们有一丝休息。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爭吵,南明各个行省资政终於达成了一致的妥协,各行省原本定额的税负增加一倍,不过为了激励民间招募乡勇,一个乡勇能抵扣二十两银子的税收,这样可以保证大族士绅的利益。同时南京城下的这20万乡勇一半回乡,这样南明朝廷的財政勉强能达到平衡,如此才勉强解决了朝廷的钱粮问题。

但如何延缓大同军的进攻依旧是一个难题,高登为他们提供了一个策略——疲秦之策。儘管他们心里清楚这个策略的成功率不高,但对於如今摇摇欲坠的南明朝廷来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成功,对他们来说也是救命的稻草,要死死的抓住。

侯恂这段时间命人去找朝廷中懂水利的官员及其家族资料,同时从锦衣卫那里调出大同社在关中修水利的情报。

侯恂一边翻阅著手中的资料,一边感慨道:“这个徐晨还真喜欢修水利,没造反的时候修水利,造反之后还修水利。河套那种偏僻地方,几年时间还真被他开拓出上千万亩良田了。”他的语气中有对徐晨能力的惊嘆,他要不造反,肯定是天下一等一等能吏。

文震孟发现徐晨为了开拓河套,硬生生將进攻关中的时间压了一年,不禁鬆了口气说道:“某的信心也更大了。”

侍从们带来了懂水利官员的档案,但数量却比侯恂他们预料的要少得多。

文震孟苦笑著解释道:“自从神宗末期朝廷开始亏空,朝廷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大规模兴修水利了,懂水利的官员自然少了。”他的笑容中带著一丝苦涩,在为朝廷的衰落而感到悲哀。

侯恂心中明白,文震孟这是在找藉口。真正的原因是朝廷的务实官员都成了异类,受到排挤。

在王朝的末期,必然是务虚之风盛行,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草包子弟登上高位,且不被发现,而且务虚就不需要太辛苦,这点非常重要,他们来不是吃苦。是想大权独揽,底下人做了事,但统筹之功却算他们的。於是做事被贬低为庶务,做事的官员被贬低为吏员。

就像东林党,刚刚成立时还有“志在世道”的宗旨,採用讲学与社会实践相统一的方式,看上去似乎不错。但后世有句话,叫做越缺什么就越说什么。东林党成立几十年后,復社成立时也以宗经復古、切实尚用相號召,切磋学问,砥礪品行,反对空谈。可见东林党除了喊口號,並没有做什么实事。

大家都务虚了,自然就没多少人做实事了,结果就是侯恂他们想找一些水利官员,却找不到几人。

侯恂找到了万历年间的治水名臣潘季驯的家族信息。他是嘉靖和万历年间的三河总督,多年治理黄河,总督漕运,可以说是大明这近百年来治河的第一人。还著有《河防一览》等治水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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