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任满不在意道:“考上又能怎么样,等著被大同军俘虏。”
他这话让现场的气氛有点尷尬了,任大任不想考科举,但他们还想啊。
张溥只能拱手道:“那你自己当心。”
苏州,同里坊。
任家大院的书房里,静謐而雅致。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古朴的书桌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任老太爷正专注地提笔书写著,那苍劲有力的笔触在宣纸上留下“寧静致远”几个大字,只有用这几个字才能压抑他內心的怒火,朝廷管的越来越严,要的越来越多,还让他们给佃户减租,完全不体系他们这些大户的难处。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任发神色匆匆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大哥,大事不好了!”他喘著粗气,急切地说道,“钧衡跑到白云客栈找张溥借了20两银子,他正要北上去投靠大同社。”
任大任的这一举动,有太多人目睹,这消息根本封锁不住,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苏州城。
任老太爷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笔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他紧紧握著笔桿,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想要將心中的怒火通过笔锋宣泄出来。但很快,那怒气又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笔,长嘆一口气,默默地坐了下来。
任发见大哥如此反应,小心翼翼地小声说道:“我这就去找家丁,让他们把钧衡抓回来。”
任老太爷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他望著窗外的庭院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南北对峙,大同社势大,江南未必保得住。他去投靠大同社,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任发听了大哥的话,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大哥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刚要开口询问,任老太爷又接著说道:“叫大勇带一千两银票追上去,叫他见到了大任就跟著他,让他们两兄弟去北方好好地扎根。”
任发听完道:“兄长这是在狡兔三窟啊!”
但他马上担忧道:“大同社可是六亲不认,就他们在江北做的事,大任再投靠他们,只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2000多年的封建歷史早就教会了这些大家族如何在乱世当中生存,那就是各方势力都要有自己的人,如此不管是哪方势力获得了天下,他们的家族也可以延续下去,诸葛家的故智更是流传千古。
但大同社出现却是个例外,他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清洗了北方的大族,而且在占据了半壁江山之后,依旧不改他们的政策,对地主士绅採取了毫不留情的打压政策。
大户投靠各方势力是为了保住家族的利益,但投靠大同社区一点用处都没有,大同社打到江南,依旧是该抄家的抄家,该审判的审判。
大同社的那些年轻人做事就是这么激烈狠辣,完全不留一丝的余地,保不住家族利益,那又为什么要投靠大同社。
任老太公嘆息道:“形势不容人,北方的大同社越来越强大,朝廷的內斗却越来越激烈,现在是我等求於大同社,大任去了大同社,如果出现了最坏的情况,任家好歹有一只独苗能够延续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