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速读谷

菜单

“隨著扬州工坊越来越多,机器越来越复杂,这工伤数字,是在呈『指数”上升!人命关天!

罗巡抚,还有在座的各位府台、县尊,大同社以民为本,面对这触目惊心的血泪数字,可有良策?

难道就任由工匠的血汗,染红这扬州的繁华?”

罗伟此刻也被问得眉头紧锁,他沉吟片刻起身道:“高主编所言,振聋发!工伤猛於虎!此事关乎万千工匠性命福祉,本抚在此承诺,將即刻召集工匠司,商会代表,制定更加安全的法令,

保护工匠的生命安全。监督作坊实施,凡有漠视安全、草营人命者,无论何人,严惩不贷!请扬州的父老乡亲监督!”

整个问政过程,紧张激烈,火药味十足。在台上县令知府被质问得狼狐不堪,台下观眾时而惯怒,时而叫好,时而屏息凝神。

夏允彝、徐孚远、彭宾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心神剧震!

“这就是若采兄想让我们看的?”彭宾喃喃道,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光芒。

徐孚远看著台上神采飞扬、挥斥方道的金圣叹和高登,再看看台下那些在压力下不得不做出回应的官员,苦笑道:“难怪若采兄和凌云兄在扬州如鱼得水,神采飞扬!这等公然质问官府、监督大员的宽鬆氛围,言论之自由,官民之互动,实乃亘古未有!也只有在这大同社治下,方能有此奇观。”

问政结束,夜色已深。金圣叹、高登做东,邀夏、徐、彭三位老友,在一家热闹却朴素的小酒铺相聚。几杯浊酒下肚,气氛渐渐热络。

期间高登知道夏允彝他们在福建清田失败的事情,他放下酒杯,神情严肃道:“仲彝,说实话,你们在福建清由失败,我並不感到意外。”

夏允彝一愜:“凌云兄何出此言?”

高登缓缓道:“当年在关中,景明兄不过是想把朝廷该收的税,从那些大户手中收上来,结果呢?被关中大户派人暗杀,血淋淋的前车之鑑啊!”

他声音低沉,带著一丝回忆道“你们要做的事,比景明更甚百倍,你们不是在收税,你们是要掘断士绅赖以生存数百年的根基,这无异於要他们的命!”

对於清田之事高登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了,当年他们关中,为了增加朝廷的税收,用这些税收扩充军队,想办法抵抗大同社,这本就是为了保护关中士绅利益之事。

但关中士绅已然腐朽,他们不愿意吐出一丝利益,来改变关中的局势,天然的认为保护关中是朝廷的事情。面对损害他们的利益,他们毫不留情的清洗杀戮了重名社成员。

好在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没多久他们就迎接了大同军的屠刀。

他看著夏允彝的眼睛,一针见血地指出:“而你们最大的错误,没有选择好盟友,而且天真的想要居中调和,不站在农户和士绅任何一遍。

你们依靠的,是士绅们自己供养的军队!是士绅家族子弟充任的衙门胥吏!

相当於你指望一群狼,自己动手去咬死狼群里的头狼,还要把狼窝让出来!这可能吗?他们若真有这份『忠君报国”的觉悟,天下又何至於崩坏至此,大同社又怎会有崛起的机会!”

高登的话,如同惊雷在夏允彝耳边炸响!他之前朦朧的困惑,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破、照亮!是啊,他们想革除积弊,却试图依靠积弊本身的力量!这从一开始,就是个註定失败的悖论!

“《封建土地论》早已剖析得明明白白,”高登继续道。

“这天下最大的瘤疾,就是那些不事生產、却占据天下大半膏腴之地的士绅阶层!你们对他们的存在视而不见,或者幻想他们能『深明大义”,这种清田,怎么可能成功?”

他指向北方道:“只有像徐社长那样,旗帜鲜明地站在千千万万无地少地的农户一边,把土地真正分给耕种它的人,让他们成为你们的盟友,这才是破局之道!你们的路,从根子上就走错了方向!”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相关小说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