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人品还是才智,都比寻常人高上许多。
尤其宋煊作为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没有选择宰相家族联姻,而是与他这个武将联姻。
宋煊都表现的如此有诚意了。
就算是我曹家倾家荡产,那又算得了什么?
那李太白不是说过嘛。
千金散尽还复来。
况且曹利用这个枢密使的月俸就极多。
相当于一个月二十万rmb左右。
其余的福利并没有算在月俸里,春冬做衣服的绫、绢、冬绵都是二三十匹的给。
每月还给禄米一百石,给予七十个仆人的衣粮。
不管你府中有没有足额的仆人,朝廷都按照这个数给你发。
柴草(薪)、木炭、盐,通通都给。
每个月你柴火都烧不完。
衣服穿三天不要了,做新衣服的布匹都用不完。
盐巴往死里吃,也得先咸死几个人,才能再下个月领之前把七石盐消耗完。
宋太祖定下来的,你只需要为大宋尽心尽力做事就行。
其余生活问题用不着你们操心,朝廷全都给你包圆了。
后期宋真宗又给文武百官集体涨薪来着。
东京城虽然牛气哄哄号称有七十二家正店。
可是大部分正店每个月的利润,是赶不上朝廷这些少数高官的月俸以及其余福利待遇的。
更不用说曹利用七个儿子有四个人都领俸禄呢。
像宋煊初入官场便是正七品的开封知县。
因为开封县是在京畿之地,又是万户,他每月足有二十贯月俸。
其余各地县令都不如宋煊多,甚至大都数人是他的一半。
就比如范仲淹以前当知县,月俸也就是十贯。
幸亏朝廷在宁陵县给他划了职田。
如今范仲淹虽然没有升官,但是成了京官,月俸却是增加了八贯。
宋煊也是有另外两个寄禄官是可以领取工资的。
只要宋煊在东京城不起买房子的心思,保准过的潇潇洒洒。
但是他在曹利用面前,依旧不够看的。
曹利用也不仅只有枢密使一个职位,其余官职也是要领俸禄的。
宋煊瞧着满心欢喜的曹利用,把他悄悄拉到一旁:
“岳父,你去借高利贷了?”
“放屁。”曹利用直接冷笑道:
“你真以为我曹家几十年的家底如此薄弱?”
“令尊是由文转武,虽然钱会多一些,可是东京城的那座大宅子,它就不便宜。”
宋煊也是毫不客气的道:
“岳父想要多给女儿送嫁妆这种事我能理解,但是借高利贷这事我不答应。”
“甭说您这位枢密使了,就算是宰相嫁女儿都有破产的。”
“别忘了,您女婿可不是个蠢笨之人!”
“没有。”曹利用连连摆手道:
“高利贷,狗都不借的。”
宋煊毫不留情的道:“狗不借,您借。”
“不信回头问你岳母。”
曹利用双手背后,坚决不承认借了高利贷。
“这嫁妆还要派人专门在此守候吧。”
“那得找人卸船啊!”
曹利用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如此多的财物放在码头上,我可不放心。”
“应天府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听听就得了。”
“我会找人看管的,在宋城这个地界,还没有人敢动我及时雨宋十二的东西。”
曹利用瞧着一副“当地大哥”模样的女婿。
总觉得跟他这个状元郎的身份有些不是那么的匹配。
谁家状元郎,那不是谦谦公子之类的?
曹利用随即摇了摇头,坚定的否定了自己内心美好的滤镜。
他在朝中见了不少状元,绝没有一个人是谦谦公子类型的。
宋煊瞧着满满当当十大船:
“成亲完后,我就要返回东京再举办一次婚礼,至少三五年都不会回来的,这么多嫁妆留在这里,会遭人惦记的。”
“尤其是家贼,别以为我那赌狗父兄干不出来这种事,他们但凡要点脸,也不会成为赌狗的。”
“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原封不动的拉回去,嫁妆放在曹府,咱们翁婿两个还需要见外吗?”
曹利用想了想,他确实是想要讲排场的。
尤其还是虚荣心作祟,不能被石家给比了下去。
三尾相公的婚礼都如此的奢侈。
三元相公的婚礼,应该比他更加奢侈才行呢!
后来皇帝亲自下诏令,官员婚礼不得超过二十万钱,可是谁拿朝廷禁令当回事啊?
许多人办婚事都是超出朝廷规定限额的十倍,才是常有之事。
宋煊丢下曹利用,拉着曲泽叮嘱了一阵,这几日可能要幸苦些。
第一天吃席的时候还是要换班,饮酒之类的。
曲泽当即拍着自己的胸膛让宋煊放心,这件事必须得安排好喽。
船上一件东西都别想着被拿走。
“十二哥,我要不要也学那曹操,直接给铁索连环喽?”
曲泽嘿嘿的笑着:“以防万一,真的被人给偷走了,毕竟自古以来财帛动人心呐。”
“你自己安排就行。”
宋煊脸上带着笑:“正好让我瞧瞧少帮主的本事。”
曲泽登时来了精神,连连说让宋煊瞧好吧。
他正想要随着宋煊前往东京城讨生活,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曹帮主也没有拒绝,只是说让他趁着年轻去东京见见世面。
又有宋煊这个开封知县照着他。
只要不卷入鬼樊楼的地下迷宫里,没什么大碍。
曲泽正是不知道要如何跟宋煊开口。
如今机会主动送上门来,他如何能不高兴?
宋煊也就不管了,直接请曹家人轻装上驴车。
奔着提前租好的房子去住,到时候坐轿子游街之类的。
总归是有这么一个流程。
曹利用懒得坐车,直接骑驴,跟在骑马的宋煊身边。
他瞧着一些底层百姓都主动开口与宋煊聊上两句,心中颇为感慨。
自己对宋煊了解的还是太少。
看样子他作为宋城及时雨,还是有着一定的名望的。
毕竟连中三元的状元郎,那些读书人倒是羡慕的很。
可论亲近,不如宋煊与这些百姓。
曹利用开始隐隐有些担忧,宋煊过于善良。
东京城百万人口,城内也就是两个附郭县。
一个是开封县,另外一个是祥符县。
其余十四个县为京郊县。
东京城内人员复杂,自家好女婿心地善良,又是“赤县”知县,难免会被有心人给利用喽。
就如同关二爷那般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
这些话,待到他回了东京城当官之后,再与他详细说说,免得遭人算计。
曹利用心中虽然担忧,但是对于宋城百姓都认识自己女婿这事,可是极为得意。
即使他骑着毛驴子,也丝毫不妨碍昂起的头颅,是有多么的高。
曹利用脸上带笑,这也是一种享受。
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听着停下来的读书人说这什么应天四句,为天地立命之类的,顿感奇怪。
这又是什么新词?
但是毛驴走的很快,直接就略过了,没给他听说的机会。
然后一家人直接走进了新租好的房子里,分别休息。
曹渊等几个兄弟也坐不住,先是去确认了此间住处等地址,他们出门溜达去了。
再船上顺流而下,还是待了一天一夜呢,女眷要洗漱一番。
曹渊等人就不在乎了。
毕竟长这么大很少有离京的机会,现在脑脑子都是要去“探险”,见见世面之类的。
曹利用跟着宋煊出来,要去他家中找宋家老爷子商议成婚当日的事。
宋煊也没什么事,他作为婚礼的“主角”,听安排就行。
于是就坐在高遵甫的摊位上,嗑着西瓜子瞧着自己店铺的买卖。
这个时候的西瓜不甜,红囊少,籽还多,更适合吃炒制的籽。
高遵甫瞧着这位状元郎,当真是气定神闲,当年他成亲的时候,还分外激动呢,根本就睡不着觉。
“十二郎当真是悠闲呐。”
高遵甫觉得自己已经把最大的情报都上报过了,想必官家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