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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蒙蒙亮。

宋煊骑著马,勒住韁绳,与自己岳父打了个招呼。

曹利用瞧著宋煊这身衣服以及配饰,那是心中十分的欢喜。

“这银鱼袋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曹利用指了指自己的金鱼袋:

“你小子太实诚了,不懂得给自己爭一爭。”

“如今整个东京城內外,谁不唤你一声宋青天?”

“活人无数的功劳,还能避免东京城百姓来年下大雨再次被淹。”

“谁比得过你!”

面对自己岳父的刻意吹捧,宋煊当然哈哈大笑:

“岳父说的对,咱们这就闯进皇宫去,揪著大娘娘的衣领,让她给我换。”

曹利用直接捂住自己女婿的嘴,方才只是想要炫耀一下。

揪著大娘娘的衣领威胁她,你小子想做什么!

不敢想。

“你可別胡说八道的。”

曹利用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女婿是故意的,他甩了下衣袖擦了擦手:

“你小子以后说话有点把门的,切不可居功自傲。”

“嘿嘿嘿,咱们爷俩开玩笑。”

宋煊拍了拍自己的金腰带:

“看看这个,总比银鱼符强上许多。”

“可以可以,比我这金鱼符强上许多。”

他们翁婿两个,那是紫服金袋玉腰带,宋煊则是朱服银袋金腰带。

就这种“势力”,满朝文武都找不出另一对翁婿来。

旁人瞧著宋煊年纪轻轻穿朱服金腰带,那也是颇为羡慕。

大家奋斗了半辈子,儘管在东京城上班,可也没有摆脱绿袍。

更不用说还有金腰带这种荣誉性的饰品。

谁不想要啊?

曹利用极为感慨的道:

“兴许用不上太长的时间,你这朱服变不了,怕是银袋也得变换了。”

毕竟自己女婿还极为年轻嘛。

纵然是往上升官,朱服也包的住。

宋綬最近一直都在修真宗实录,同时负责给赵禎讲唐史。

“十二郎,当真是越发精神了。”

“哈哈哈。”宋煊连忙行礼道:

“宋学士,许久不见,你看起来可是有些苍老了。”

“哎,总归是要埋首在故纸堆当中,有些费精神。”

像修真宗实录这种事,如何能不小心翼翼?

至於给官家讲唐史,那宋綬也是十分谨慎。

他避免有关过度解释玄武门之变,以及武则天篡位之事,免得大娘娘听了不舒服。

这种皇家內部的爭斗,大臣自是要谨慎的对待。

宋綬如何能不耗费更多的心神?

现在还有传言要修国史呢,就算给宋綬升官,他也有些吃不消。

宋煊短短时间,就能穿上朱服与自己同列,甚至饰品都比自己要强上许多。

宋綬还是有些瞠目结舌的,他知道这小子有本事,但是没想到会展露的如此霸道狂野,甩了旁人一大截。

尤其是隔壁的祥符县知县陈詁,显得他这么多年官都白当了一样。

宋煊连忙开口道:

“宋学士若是觉得劳累,每日早上可要记得练习当初我教给晏枢密使的养生招式。”

“若是长此以往高强度修实录,宋学士恢復不过来精神,怕是身体会出问题的。”

宋綬也是知道宋煊的医术的,他连连点头:“你说的对,我明日就捡起来。”

“左右今日上朝也没什么大事,你就从今日开始干,否则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好一个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王曾走过来打量著宋煊的行头:

“素闻宋十二乃事晏同叔的一句之师,今日隨口一言便如此有哲理,我听到后觉得宋公垂所言不虚。”

因为宋煊是晏殊一句之师的故事。

那更是作为“好朋狗”的宋綬到处大肆传扬的。

毕竟当时晏殊可是名满天下的神童。

而宋煊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乡下小子。

如此反差,谁人听到不觉得可乐?

但事实是,宋煊確实证明了他的才名。

这更是让晏殊慧眼识珠的名声更上一层楼,能被宋煊点播一句,那可是你人生难得的机遇。

宋煊作为辈分最小自是先行礼问好,王曾却主动询问:“这隨口一言可是有完整的?”

“有啊。”宋煊毫不怯场:

“这是我当年准备科举时,隨口用来激励自己不要拖延的明日歌。”

“明日歌?”

“有趣。”

曹利用也眼睛一亮,自家好女婿又有好诗词要出口了。

“快说来听听。”曹利用连忙催促。

宋綬也是一脸期待,因为他是真正见证了宋煊的实力。

晏殊也不是用自己的名声来故意捧宋煊的,这一点他可以作证。

宋煊想了一下: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使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將至。”

“晨昏滚滚东流水,今古悠悠日西坠。”

“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好,简单直白,通俗易懂。”

宋綬先评价了一句:

“朗朗上口,兴许过不了几日,东京城七岁小儿都能隨口背下。”

“嗯,不错,我听一遍都能背下来前四句了。”

曹利用也是眼睛一亮,觉得还是自己女婿有本事。

王曾双手背后,沉默不语。

其实他现在岁数大了,听这个明日歌,更加有感触。

世上有许多东西都能够尽力爭取和失而復得,唯有时间难以挽留。

无论是是身居高位,还是在街头的商贩,时间都是一样的。

“万事成蹉跎!”

王曾想著自己当上正宰相定要好好改革大宋,但是如今又有几件事完成呢?

“以前的拙作,让几位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曹利用知道这话不是跟自己说的:

“我女婿文采斐然,纵然是如此拙作,那也是寻常人抓耳挠腮想不出来的。”

曹利用与王曾的关係並不好,他是不愿意直接跟王曾对话的。

“不错。”

王曾点点头,只要曹利用不居功自傲,也不囂张跋扈,他是愿意跟曹利用交流的,更不用说还有宋煊这个女婿在:

“十二郎,明日歌一旦传播出去,怕是今后许多士子嘴里,也会经常传唱来警醒自己了。”

“王相公说的在理,但是光传唱还不够,真的能付之行动,才没有辜负这首明日歌。”

宋煊认为大家脑子里想的都挺好,从明天开始怎么怎么样。

但是到了明天,该拖延的还是会拖延。

执行力並不会那么多强。

王曾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带头走进皇宫,准备今日的朝会。

曹利用得意洋洋的先去了前头,眾人这才开始排队。

宋綬压低声音道:

“十二郎,你一会儘管匯报有关賑灾之事就成,其余人的奏疏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管。”

“今日怕是有人要利用你当这个先出头的喙子。”

宋煊不知道宋綬说的是不是与张知白说的是同一件事,就是刘从德的姻亲马季良说要搞茶叶的事。

这件事马季良也催促了数次杨怀敏,宋煊也听他吐槽过。

宋煊回头望去,確信自己的老师范仲淹还没有回京,家里人病了,一直在南京照顾。

“多谢宋学士,我心里有谱,这次绝对不会像上一次一样,当眾在朝堂之上痛骂陈尧佐似的。”

宋綬觉得晏殊等人不在,宋煊岳父曹利用看不清楚朝臣的尔虞我诈,自己必须做到提醒的动作。

他相信宋煊是个聪慧之人,不会主动趟浑水的。

“那就好,你心里有谱就成。”

宋綬带著笑意,觉得自己尽到了提醒照拂的作用,也是大踏步的走进皇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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