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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没法真正的开战,口头上贏他们就行了。

藉机攻击你大宋有藉口就好。

他一个辽国的贵族,还真能关心你宋国的灾民过的怎么样啊?

人家连自己本国的灾民都不会在意的。

韩家早就从奴隶爬到大辽顶尖汉臣家族了,怎么可能还会共情以前那自已被掳掠来当奴隶的祖宗呢?

吕德懋却是不这么认为,像这种大宋內部被外国使臣点出来的事,宋煊处理的当真是极好。

他直接往上一推脱,根本就不跟你多废话。

你知道个屁啊!

吕德懋当年考中状元的时候,韩德让在朝中的势力那是如日中天。

他作为汉人,同样被韩德让纳入培养的范围。

正是因为韩德让,所以汉官在大辽內部受益最大。

一帮有才干的汉官围绕在他左右。

十年內,一大批汉官更是进入了辽国的基层,几乎有三分之二的官职全都是汉官。

如今汉官在大辽中枢的地位,那更是水涨船高。

大辽皇帝在议政上一般都是询问汉官的看法,打仗才会询问契丹人。

所以吕德懋对韩德让的政治手腕是知道的。

可惜他没有留下亲儿子。

其余侄儿孙儿的政治能力一般。

至於韩德让的兄弟,不坑他这个当弟弟的就算是不错了。

使团內的耶律宗福还算是矮子里拔尖,被如今的皇帝所欣赏的一个韩家人呢。

光是方才的试探与结束。

吕德懋就认为眼前这个年轻的宋煊,他的心机当真是重的不得了。

而且面对自己等人的试探吹捧,全都风轻云淡,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好在现在双方没有作战的想法,吕德懋只需要密切观察大宋的皇帝是否会流露出这种想法就成。

“可是宋状元乃是一方父母官,又是臣子,怎么能事事都推脱给陛下,自己却没想著要为陛下分忧解难呢?”

耶律宗福却是不肯轻轻掠过,正是要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啊!

“因为开封府尹在滑州賑灾,流落到东京城的灾民,我女婿受大娘娘任命,確实由他来賑济。”

曹利用简单的给他解释了一下,他相信耶律宗福不是真正的关心那些灾民。

只是想要藉机找些你大宋的不足,以此来彰显大辽在你大宋之上。

总而言之,虽然南北朝对立,但还是我朝更好!

耶律宗福知道曹利用出来维护他女婿了,可是他选的对手是年轻的宋煊:

“宋状元,在城外,我看到这些灾民都住在窝棚当中,若是在冬日,岂不是会全部冻死?”

“待到冬日,他们也就该暂且回乡去了。”

宋煊也没多说:“毕竟按照进度,滑州那里的决口堵上了,百姓不会再被黄河水淹。

听到如此敷衍的话,耶律宗福当即高声道:

“宋状元,南朝自翊物华天宝,礼仪之邦,宋状元又是不世出的人才。”

“那面对这些百姓的日夜哭豪,宋状元就没有什么具体措施?”

“这些百姓被淹,田地也都毁坏。”

“南朝全都发配返乡,是不想让他们冻毙於眼前吗?”

“我大辽草原上,虽然风雪酷烈,但是子民皆肥体壮,何其炯异也!”

耶律宗福主要是想瞧一瞧东京城的乞弓,结果没看到,此时阴阳,就是想要讥讽一下。

两国主使嘴上相互问候,那副使也不逼多让。

反正都是在这条红线內进行沟通,只要不死人就成了。

过过嘴癮,在气势上压对方一头,那实在是基操。

周遭人听到耶律宗福的话,纷纷发出一阵鬨笑声。

就连耶律狗儿看不上其余汉臣,对耶律宗福如此挪输南人的话,也表示了讚许。

杨崇勛脸色很是不好看。

他对契丹人可没什么好脸色,听到这话,恨不得给他三拳。

曹利用却是不慌不忙,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他自是晓得自己好女婿应对灾民上,做出了什么样的政绩。

他只需说出来就能让契丹人哑口无言。

宋煊眉头一挑,没想到你个姓韩的竟然没完没了。

还想搞出点事来,那就陪你聊聊。

却见宋煊伸出大拇指讚嘆道:

“韩节度使当真是心细如髮,又有真知灼见,实乃振聋发之言啊!”

耶律宗福一愣。

他本以为宋煊会恼火的掩饰过去。

没想到自己会被他夸。

宋十二这是公然承认大宋不行了?

杨崇勛侧目而视。

他不理解一项牙尖嘴利的宋状元,如何面对外族人会这般的软弱。

倒是碍於情面,他选择闭口不言。

至於性情更佳懦弱的夏守,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曹利用咽下嘴里的茶,又轻轻吹了口气,他一向猜不透自己女婿內心的想法。

不过他可以肯定。

既然女婿夸奖起契丹人来了,那必然是在提前挖坑。

宋煊颇为感慨的道:

“我常闻辽主仁德,泽被苍生,今日见韩使者能於细微处体察我大宋生民之苦,方知此言不虚。”

耶律宗福更加不理解,他宋十二怎么开始吹捧我大辽皇帝了?

但是宋煊这话在其余耶律、萧姓听来,多是悦耳之言。

“阁下真乃心怀天下的仁义之士,而非只知兵戈的庸碌武夫,有阁下这样的人在,宋辽两国的盟约必然能够延续百年和平。”

耶律宗福听著他又夸奖自己,一时间有些异。

隨即他又反应过来了,宋煊乃是第一次接待使团,根本就没理解这里面的门道,所以才会如此表现。

耶律宗福心中大笑。

原来是个小年轻,分不清楚大小王,今后还是多多歷练吧。

宋煊话锋一转,面露忧国忧民之色:

“百姓之苦,实乃我朝官家心头大慟。然我宋辽两国,自擅渊盟好以来,即为兄弟之邦。”

“正所谓兄弟一心,其利断金。”

“今日韩使者等人既洞见此事,又怀仁德之心,此举岂非天意?”

“呵呵,哪里哪里。”

耶律宗福脸上带著得意的笑。

大家都是年轻人谁不喜欢被人吹捧啊?

方才他就是看不得宋煊被吕德懋吹捧,才故意出声阴阳一句的。

而此时的吕德懋脸色也有些发黑了。

他发现自己针对宋煊的吹捧大法,直接被他有模有样的给用回来了!

可耶律宗福竟然毫无察觉,还在出声附和。

简直愚不可及!

宋煊站起身来,图穷匕见,情绪饱满,声音忽然提高:

“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也不等耶律宗福回答,直接开口道:

“诸位使者乃是大辽皇帝之肱骨,仁德之代表,今日恰逢其会,何不藉此良机,为我宋辽两国百姓之福祉,略尽绵薄之力?”

听到这里,耶律宗福那也是听出来不对劲了。

他隱约觉得不妙。

但是此时被宋煊架起来了只能硬撑著回答:

“哦?如何尽力?”

宋煊大手一挥,指著外面灾民的方向:

“请诸位使者慷慨解囊,捐资以资助这些可怜人渡过严冬!”

“啊?”

不仅是耶律宗福懵了,其余听眾也是发懵,怎么把自己也卷进去了。

宋煊审视著他们,方才出声笑了的人,谁都別想跑!

“诸位使者,请听我一言,此举有三大善。”

“一善,活人无数,功德无量,彰显大辽使者个人无上仁德。”

“二善,扬汝大辽国主之威名,让我大宋百姓皆知,北朝贵人非但勇武,更有菩萨心肠,此乃稳固盟好之金石!”

“三善,此等义举,在下必然稟明我朝官家,官家闻之,定然欣悦,两国情谊,必因此事而越发深厚!”

“此乃三全其美之千古佳话啊!”

宋煊脸色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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