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煊呼喊了一声后。
耶律庶成这才回过神来,他都把海东青抱在怀里,嘴巴都要贴上去了。
“別亲。”
耶律庶成见宋煊如此紧张的模样,也是尷尬的把怀里的海东青放在桌子上。
精神图腾,对於他们的吸引力,那可太强大了。
耶律和尚也是头一次见到大哥这般失態,平日里他总跟南人似的,被汉人评价为温文尔雅。
他也不懂。
但此时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他確实发现自己的大哥有些失態了。
於是耶律和尚只能给他大哥找补:
“宋十二,我们契丹人见到神跡,都不自觉的沉迷其中。”
“竟是这样!”
宋煊努力绷著自己的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刘从德见宋煊努力绷住笑的模样,他连忙开口道:“宋状元,我要去如厕。”
当刘从德去了一旁的厕所,忍不住拍著自己的大腿大笑起来。
这帮契丹人真没见识啊!
这要是隨便倒腾点好东西,卖给他们这些契丹人,那岂不是发大財了!
刘从德笑的自己都要趴在地上了,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亢奋。
耶律庶成恋恋不捨的见宋煊把宝贝重新锁进箱子里,又开口道:
“宋十二,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宋煊上好锁后鬆了口气:“有些帮不了的忙,你就別开口。”
“不是。”耶律庶成压低声音道:
“你晚五天再向外展出,我回南京(析津府)筹钱。”
宋煊眉头微挑,摇头:“刘六,这价格可是不低。”
“不,四天,就四天!”耶律庶成开口道:“我立马把金子拿来。”
宋煊拍了拍自己的箱子:
“刘六,实话与你讲,我也不是只需要钱来賑灾,还要修缮京城四条河,规模极大,所需钱款也很多。”
耶律庶成確实是有所耳闻。
要不然以往他们的船只可以直接进入东京城,但是因为在大批量修缮,所以就直接在城外进行登记了。
免得因为东京城太大,这些契丹人玩故意失踪之类的,反倒要怪到宋廷头上。
“我明白。”
耶律庶成思索了一会:
“不知宋十二你打算往外卖多少钱,我也好心里有个谱。”
“十万贯起拍价。”
“什么叫起拍价?”
宋煊给耶律庶成解释了一下拍卖会,总之就是价高者得。
耶律庶成明白了:
“一万两黄金,怕是不能够买下?”
“好。”
耶律庶成连忙开口道:
“三天!”
“我需要三天的时间,等我回去筹钱。”
宋煊陷入了为难的境遇,耶律和尚也帮忙求情。
“刘六,咱们两个一见如故,刘和尚他又如此仗义疏財,我宋十二岂能不答应朋友的请求?”
宋煊伸出手指道:“从明日算起,三天后,我再对外宣扬此物。”
“好。”
耶律庶成觉得三天的时间足够用了,他可以甩开其余人。
“一言为定。”
宋煊把他们送出门外。
耶律庶成连忙开口道:
“和尚,咱们回去之后,我立即写两封信,一封给我爹,筹集黄金运来,另外一封由南京的驛站转交给陛下。”
“辛苦你跑一趟,如此宝贝,必须要攥在我们的手中。”
“他们宋人根本就不懂这件东西的价值!”
“明白。”
耶律和尚也觉得这件宝贝放在宋人手里,简直是被埋没了。
“大哥,可是我听闻东京城百万贯家財的人也不在少数。”
“宋人再怎么有钱,没有实力也护不住这件宝贝。”
耶律庶成给自己的弟弟打气。
“那南相那里?”
“三天后我会主动与南相说的,此物我们势在必得。”
虽然他们也是皇族成员,但是在大辽的天龙人圈子內,那更是阶级分明的。
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想要更进一步,除了军功之外,还需要想別的法子。
他们是排名最低季父房出身。
季父房有五个兄弟分支,关係更远。
上面还有孟父、仲父房。
最有地位的那是大横帐(耶律阿保机直系后裔),人数更是不少。
谁不想要“进部”啊?
在耶律庶成看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若不是自己早就仰慕宋煊,怎么可能会先人一步,得到如此消息。
“好,全听大哥的。”
宋煊见耶律两兄弟都走了,这才慢悠悠的回到书房。
刘从德见他进来直接询问:“宋状元,这好宝贝,你当真要卖出去?”
“卖唄,留在我手里也不值钱,换成黄金多好啊。”
宋煊坐在椅子上:
“这下子连带著修河的资金一起都解决了,连带著那些灾民。”
“多可惜啊。”
“宝贝卖出价值后,才能称得上是一件好宝贝。”
宋煊指了指那箱子:
“所以那件好宝贝同辽国有缘,自是该高价卖给他们,对於我们而言,也就是一件小摆件。”
“但是对於他们而言,称之为国宝,那也是一丁点都不为过。”
“直娘贼。”
刘从德骂了一句:“我就不懂你这类人,如此好宝贝,都捨得往外撒出去,你不喜欢钱吗?”
因为他发现宋煊对待周遭人那是真的大方,一丁点都不把钱当回事。
如今的世人,不说外面,就是东京城里的,谁都在为碎银三两奔走。
偏偏宋煊他对於这种赚钱的事,並没有太大的感觉。
就算把钱都了,那也了。
“目前,钱对於我而言,我十分享受这种钱的感觉。”
宋煊瞥了一眼刘从德笑道:“像你这种貔貅似的守財奴,是不懂钱的乐趣的。”
“屁,我刘从德也十分喜欢钱。”
宋煊瞥了他一眼:“你钱都哪去了?”
“哪里去了?”
刘从德重复了一句,实则是他根本就说不出来自己的钱在哪里了。
平日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销。
要么就在家吃饭,腻了就去樊楼,连青楼他去的都少。
至於街上卖的东西,哪有他家里的宝贝好。
他根本就看不上眼。
唯一能入眼的便是钱!
刘从德最喜欢坐在钱堆里数钱数也数不完的时候,那种油然而生的满足感与安全感包裹著他的全身。
这种爽感比他与妻妾敦伦的时候,还要满足。
“反正,反正,就是。”
刘从德摇了摇头:“我忘记了,家里我又不管帐。”
宋煊也不再追问,每个人的兴趣爱好都不同:
“方才你那托当的真不错,演技大幅度上涨,待到咱们拍卖的时候,你也要好好保持。”
“托?”
刘从德没反应过来,但看著宋煊怀疑的目光,他当即拍著自己的胸脯:
“什么托?”
“我那是真情流露,等到了拍卖的时候,我定然会火上浇油,不让这宝贝轻易被契丹人给买走的,狠狠的配合你敲他们一笔。”
“不错。”
宋煊打了个响指笑道:
“此事若成,你这当侄儿的定然会在大娘娘面前露个大脸,重振你们外戚的名声。”
“不至於被马季良、王齐雄等拉下污水去,几代人都不会轻易翻身。”
刘从德只能訕笑。
毕竟一个他姐夫,一个他大舅哥,连带著他岳父也被查了。
他身边確实没啥好人!
“全都听宋状元的安排。”